第97节
  他手掌摊开一块软片。
  稚澄:当场社死。
  不!
  还有一种方法死不承认!
  “这是哪位学生仔仔掉的吧,我的可没有这么小。”
  她嘴硬。
  班斐也纵容了一声,“大概是哥哥认错了,许久都没有掌握你,失了敏感。”
  稚澄:“……”
  好想再给他两拳!
  稚澄抽了抽鼻子,“雅姐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梁笑斐……班斐,你把我的三十六唐刀还回来。”
  他的皮肉顿时失去了一层血气,像个活死人,他哑涩地问,“收回来,之后呢?你真的不要哥哥了吗?那么多次……每一次,都是我,是我班斐,不是梁笑寒,乖乖,你不能就这样,就这样把哥哥抛掉的啊。”
  稚澄哭了一场,反而精神多了,多年的郁气倾泻出来,又回到了之前没心没肺的天真野蛮性格,她啊了一声,“好多女的喜欢你,你挑一个好看的呀。”
  班斐指尖划过金属甲板,他压住她的腰,“她们不是你。”
  他急切挽留,去吃她的甜唇,被她躲开。
  仿佛躲着个怪物。
  班斐滞住。
  他缓缓说道,“你说过的,9917的天意是你。”
  ?
  这是要定制她的爱情?
  稚澄当即把头摇成拨浪鼓,“天意会变的,你跟其他女孩儿去玩吧,不要再来找爷了。”
  “……不会了。”
  9917喃喃道。
  ?
  风声模糊了人声,稚澄凑近听,他那湿的嘴唇蒸发了水汽,贴着她的耳,“哥哥把贞操给你守着好不好?你若想要,你随时回头,看一看哥哥。等百年之后,哥哥的骨灰就洒在你的坟头,长长久久滋养着你。”
  稚澄被他说得毛骨悚然的,哪里还敢多留,戴上头盔,踩上油门就跑。
  还有她的小贴贴……算了!那不重要!那里有个大变态啊!
  经过这一天的惊心动魄,稚澄果断修养,远离双生子战场。
  晚课,有人在等。
  稚澄不费吹灰之力就辨识出了班斐。
  他颈骨贴了一条白白胖胖的玉桂狗,单手挟着一个紫檀剑匣,肘臂略弯,环抱一个机车头盔,樱桃奶冻色,wink眼许愿兔,粘着一枚天蓝色大蝴蝶结,满是少女的颜色衬得他冷白手背温柔清澈。
  行人们投以注目礼。
  稚澄嗅到了一丝血腥味,浮动的,还很腥。
  他冲着她笑,“哥哥最后请你喝一次奶茶?就当赔罪。”
  还是那座奶茶铺,还是那个位置,服务员熟稔地问,“还是情侣半价吧?”
  稚澄刚要打断,听得哥哥说,“是,她那份多加糖。麻烦了。”
  她闭了嘴。
  他们喝完了最后一杯情侣奶茶,鲜奶芋圆味的。
  稚澄背起剑匣,甩腿跨上机车,勾起新买的雾霾蓝机车头盔,却被人两指倒扣住内部,夺走。
  她头颅一紧,戴上那一只许愿兔头盔,男性那两根细长手指擦过她的下颌,将那一条粉带子熟练穿过双孔洞,稚澄则是逮住时机,刺啦一声撕开他脖颈的玉桂狗,血腥气还未消散,边缘渗出些许殷红。
  似乎是用利器刻了俩字母。
  zc。
  稚澄猫瞳呆滞。
  她名姓的首字母,刻进了一个跟她完全没有血缘的,陌生男性的身体里。
  随机涌起的就是恼怒,“你以为你这样搞很浪漫吗?万一我的未来大老公看到了怎么办?还有你女朋友——”
  班斐骤然捏住她的指尖,重重压在他的伤口处,粘稠,热湿,皮肉从中下陷的痕迹,似某种可以预知,却不可宣告的约定,它藏在毛细血管里,藏在每一缕痛楚里。稚澄的枣油桃指甲盖儿边缘镀了一层鲜红,炽热地燃烧着。
  “不会。”
  班斐缓慢碾着她的指盖,深一点,再疼一点,抵达他不曾抵达的彼岸。
  “这处,是干净的,你会永远驻在这里。”
  他牵了牵唇,腔调似乎跟碎了一般,似哭非哭,“等案件结束,哥哥就要出国,到时候,可能没办法回来见证……”
  班斐顿了顿。
  “哥哥预先祝你——”
  “理想人间,新婚快乐。”
  今夜晚星,以及未来的每一夜,皆做她的情种起源。
  作者有话说:
  橙子:我有特殊辨认哥哥技巧(靠mimi哈哈)
  下章上哥哥替嫁的文案啦~丝血翻盘,得爽死他啦!
  第46章 替嫁局
  别要他了,要我好吗。
  前方高能请注意, 敌方对你使出了36计!
  包括但不限于美人计苦肉计欲擒故纵计擒贼擒王计等等!!!
  稚澄的头发丝儿都仿佛心动了,被后头的晚风一吹,争先恐后拂过哥哥的手背。班斐捻了一缕,细细地摩挲在指尖, 满是爱怜, “有些分叉了,是不是没抹过护发精油?不如哥哥出国前给你寄几车, 用到你寿终正寝?”
  稚澄:?
  超。
  给爷滚。
  稚澄骑着机车气咻咻地跑了。
  什么人间蜜桃臀, 分明是人间有毒桃!
  班斐支着脸笑, “寿终正寝,无病无灾, 多好的祝福,怎么就气跑呢。”
  光北, 外联部。
  “笃!笃!笃!”
  木鱼的清脆敲击声空前伟大地笼罩在每一个角落,部员们的心灵受到了震撼的洗礼。
  什么情情爱爱?什么荣华富贵?什么繁杂社交?
  此刻,都离他们很远, 很远。
  他们全身心沉浸在佛祖的关爱中。
  杭颂雅一进门就看见这场景:
  笃笃笃。
  在上班跟上进之间, 人类顺从本心, 选择了上香。
  ?
  杭颂雅半只脚收了回去,她神色凝重摸了摸会议室门口挂着的铭牌,这外联部的后缀也没挂着xx观、xx寺、xx宗啊?
  她迟疑地喊了声,“稚澄在不在?还没出家吧?我找她有点事儿。”
  “杭施主所为何事?”
  旁边冷不丁蹿出个影儿, 青青的眼窝,苍白的脸颊,活像是刚出土的人形文物, 吓得杭颂雅花容失色。
  “哎呀妈呀!!!”
  老娘差点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人形文物扎着个圆揪揪, 捧着个手机, 屏幕正中央就是个超大的电子木鱼,她手指以一种平稳、冷静、分毫不差的频率,敲击着木鱼脑袋。
  笃笃笃。
  功德+996,爷清心寡欲,脱离红尘!
  笃笃笃。
  烦恼-997,爷无欲无求,早日飞升!
  杭颂雅:“?您这是?”
  她先是猜测:“我那表妹夫不行?”
  她再来安慰:“你也体谅人家,又不是一次性消耗品,不要过度使用。”
  稚澄:“……”
  提起那家伙,稚澄就恨不得给他左勾拳,右勾拳,再补一记猴子偷桃!稚澄摆出无欲无求脸,“施主,前尘于我,已是昨日菜花,你若无事,就请回吧!”
  男色害人不浅,她已经看透大是大非,决定大彻大悟,不再留恋红尘了!
  双生子的都见鬼去吧!
  咱就俩字,摆烂!
  杭颂雅:“你奶病了,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