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其实他全知道
  简秋晚回头,看到一辆商务车从自己面前开过,淡淡地投去一眼,就收回目光。
  顾司谦绝望地更用力踢着车门,可并没有人注意到车子的异样。
  简蓉蓉的病情稳定了,简秋晚才腾出手来找简夏。可她到了艺大才发现,艺大封校了,非艺大学生,禁止入内。
  简秋晚给简夏打电话,但她没接。
  等了一个小时,也没见到人的简秋晚,给简夏发了一条信息。
  ——不想见你妈了是吧!
  简夏也不是故意不接她的电话,只是她的手机放在更衣室的柜子里,没有听到。
  等她练习完,准备上课的时候,才有空看手机。
  读完手机上的信息,她的一张小脸惨白一片。
  简夏立刻回过电话去。
  简秋晚看一眼来电,冷哼一声,继续照顾简蓉蓉下地走走。
  只是她那里在比较尴尬的地方,每走一步,她都痛得流泪,喊疼。
  简秋晚的心都被她的叫声刺激的揪痛难忍,自己也就跟着抹起眼泪来。凶手她是找不到,但这些恨,全都转嫁到简夏的身上!
  简夏打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但简秋晚就是不接。
  终于,在她打了第八遍的时候,简秋晚才接起电话。
  电话一拨通,简秋晚攒了一肚子的火气,在此刻爆发出来。
  “没完没了的,你干什么?打不通不知道等一会儿再打啊!”
  简夏咬紧牙关,为了妈妈,她还是忍了,“你想要怎样?”
  “你妈妈在疗养院里住着,你也知道,她疯了嘛,在疗养院里花钱挺多的。”简秋晚不要脸地说道。
  简夏咬一下嘴唇,简家不愿意养她妈妈,她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她还有点用处,她妈妈早就被不知道扔在哪了!
  为了控制她,简秋晚根本就不告诉她,她妈妈在哪!
  现在简秋晚提起她妈妈,她也听明白了。简家需要一笔钱,来缓解经济危机。
  简夏缓缓地收紧拳头,手指轻轻地摸着中指上的戒指。心里有个疯狂的念头,不断地滋生。
  她查了三年没查到母亲的下落,如果依靠霍家……
  可简秋晚先一步察觉到她的意图,先声夺人道:“我知道霍家权大势大,但如果我感觉有人在查她,你就等着收尸吧!”
  “如果我妈有个什么意外,简家一个都不会留下!”简夏同样出言威胁。
  简秋晚呼呼地喘着气,几乎要把手机捏碎!
  简夏还从没这么忤逆过她!
  “行啊,只要你舍得,我无所谓。”简秋晚故作轻松地说道。
  简夏咬紧牙,她舍不得!
  母亲是世上最早,也是唯一给她温暖的人。
  在简老夫人还没死的时候,对她爸爸还有点念想的时候,简秋晚还不敢弄死他们母女两个,但不弄死,不代表会善待!
  简夏自记事事,母亲就疯疯癫癫的,可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总是那么清明,那么温柔。
  她自己吃什么,她都不记得,可送到自己嘴里的东西,她总是尽可能的给最好的。
  简秋晚不给,她就想办法去偷,去抢。
  每每简夏能吃到比较好的东西时,她肯定是背负着一身伤的。
  简夏的眼眶里忽然就盈满了泪,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你要多少。”
  她母亲背负着荆棘,和着血泪,养她十年。
  只要简秋晚提的要求不过分,她也会尽量满足,为了那几乎不可能的再次团聚的希望。
  电话里传出简秋晚得意的笑声,得瑟又嚣张!
  简夏紧了紧握住手机的手,“电话里说不方便,晚上7点在金豪酒店等着!”
  “晚上……”
  她不等简夏拒绝或者商量,就挂断电话。
  心里装着心事,简夏上课都有点走神。
  霍言川卡着简夏放点的时间,准时来到艺大门口。
  简夏努力装着没事,坐上霍言川的车。
  她还是第一次坐在他旁边,心里不免有点紧张,呼吸也顿了顿。丝毫没在意车上低调奢华的内饰,“晚上你要带我去哪?”
  霍言川的薄唇微微抿成线,下巴微动,轻吐两个字,“金豪。”
  听到这两个字,简夏的眸子猛地一缩,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
  “不是去……”她没必要心虚,可还是紧张了一下。剧院和金豪相差甚远,如果去剧院,她一定来不及赴简秋晚的约!
  霍言川低头扫着手上的文件,眸子却在不经意间,轻移向简夏,继而又落在文件上。
  “你不是想去吗?”
  简夏莫名的一阵心虚,下意识地把手机屏扣在自己的腿上,不安地扣着手机的边缘。似乎她的一切早已被他看穿。
  餐点很好吃,但简夏却吃的心不在焉,她的目光时不时地就瞥向手机。
  嗡嗡——“对不起,我去接个电话。”简夏飞快地起身,跑向门外。
  霍言川慢条斯理地继续切着牛排,只是握住餐刀的手越发的用力,刀尖落在盘子上,因为用力过度,与盘子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
  门被敲响,助理刘峭走进来,“顾司谦逃了,他在这家酒店……”
  霍言川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暴戾,他用极大的忍耐力,才没把这里变成一片废墟。
  他忽然把餐刀扔下,快速地移着衣兜。取出两片药,放在嘴里,用桌上的红酒送服下去。他手肘支在桌上,捏着鼻梁,缓解着刚才一波让人疯狂的痛楚引发的不适。
  “霍少……”
  “无事。”霍言川克制冷硬地吐出这两个字,抬手用帕子把额头细密的冷汗擦去,“夫人呢?”
  刘助理心生怨怼,但霍言川的情况是连老夫人都瞒着的,他想怨夫人,也怨不起来。
  “在11层。”他犹豫一下,继续说道:“顾司谦也在那里。”
  霍言川的眸色的蓦地转成乌色,如黑洞般深沉。
  包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人找到了吗?”
  “还、还没有。”刘助理汗颜。
  简夏的一切,在霍家都是透明的,包括她母亲的情况。
  可霍家出了全力搜查了十天,找遍国内大大小小的疗养院,甚至追查到简夏出生的那个疗养院,从那里追查,也没能找到她母亲的下落。
  “查国外的,还需要点时间。”
  霍言川的眸子,又暗了几分。他忽然起身,去往11层。
  简夏接到简秋晚的电话,就赶到1123号房间。
  简秋晚打开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简夏片刻,“进来。”
  那不容置疑的命令语调,几乎让简夏本能的顺从。但想到霍言川,让她顿住脚步,只想速战速决,“你要多少?”
  简秋晚回头,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她,“要多少,我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