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谁知道你看不看?”亭澜有些羞。刚刚他一进房间就看到了浴室的落地玻璃,虽说有窗帘,但窗帘是设在浴室外的,万一这小子掀开,那不就看的清清楚楚?
  “好吧好吧。”钱程拉着亭澜的手捏了捏,道:“那就半个小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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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有什么不一样了
  钱程很是守信用,亭澜洗完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
  亭澜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把围着的浴巾褪了下来,走到衣柜前换上了自己带的睡衣。
  说实话,跟钱程同睡一个屋,亭澜的心里是没底的。
  两人现在的关系本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他跟钱程相处到现在,能明显感觉到钱程对自己越来越难以控制的欲望。
  从一开始单纯的亲吻,到后来钱程拉着他,两人亲的时间越来越长,钱程的舌头也探的越来越深。
  再到这段时间,每次两人亲完,钱程就会抱着他,脑袋搭在亭澜的肩上重重喘息,他像一头饿久了的野兽,已经闻到了肉的味道,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开始大快朵颐。
  亭澜想到这儿,不由得走到镜子跟前,仔细打量着自己。
  他这次专门带了一件两件套的衣服,短袖、长裤。
  不同于他在家里穿的那套长衬衫,这套睡衣该遮的地方都被好好遮住了。
  突然,亭澜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他像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似的,拧眉看着穿在自己身上的睡衣。
  好奇怪。亭澜这样想着,他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多此一举。
  他伸手撩开自己的衣摆,短袖衬衫很宽松,轻轻一撩便全部掀开了,整个胸膛暴露无遗地袒露了出来,洁白的肌肤照在镜子里,带着点点刚洗过澡的水汽,白里透着红。
  亭澜松了手,柔滑的纯棉睡衣随之落下,恢复成了刚才的模样。
  一股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亭澜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已,大脑里的想法却一个个冒了出来。
  扪心自问,他为什么要在知道钱程对自己的感情的情况下,同意与他成为这样的关系呢?
  是各取所需吗?
  对自己过往的那些恋爱对象来说,亭澜是做得出来的,但那是小程,是学长的儿子,这不一样。
  各取所需的对象,后面都没有什么好结果,他不会、也不可能拿自己跟学长的关系来做他跟钱程这段感情的赌注。
  既然这样,他就更不应该再与钱程发生更深入的接触,及时止损才是他应该做的。
  但他潜意识里却没有这样做。
  就像刚才,不管自己穿什么衣服,只要两个人住在一间房间里,如果钱程真要做些什么,很轻松就能将自己的衣服掀开,将两人现存的稳定关系打破。
  他明明早该发现这一点的,但他却在一开始钱程提出两人住一间的时候,没有当着钱俞清的面给出明确的拒绝。又在询问钱程为什么要跟自己住在一个屋子的时候,很轻松地接受了钱程给出的答案,并自欺欺人地认为钱程肯定不会踏过那条红线。
  这种概率低到吓人的结果,自己为什么会相信?
  亭澜摸了摸镜子中的自己。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了。
  常年的投资人工作带给亭澜的不仅仅是工作经验的提升,也让他将理智与果断的性格带入了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
  在他过往的恋爱中,炮友就是炮友,短期伴侣就是短期伴侣。彼此之间的关系定位,他往往会在感情的一开始就将其定性。
  那么,这段关系中,他又想与钱程成为什么样的呢?
  “你自己将自己锁住了,这样不公平。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钱程说的这句话来。亭澜整个人怔住了,他盯着镜子里那个茫然无措的人,眉头皱起,复又顺开。
  钱程一句话捅破了他心里的那层网。
  他像是刚从梦里醒过来的人,过往就如回想梦境一般,须臾泡影从眼前划过。
  而他现在站在这里,好像在害怕着即将发生的什么。
  亦或是,他在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什么?
  刚一想到这,亭澜突然像是被烧开了的滚水从头到尾淋了个透,他浑身猛地一颤,整个人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跳了起来,足下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陷了进去。
  什么什么?
  他刚刚想的是什么?
  在抬眼,镜子里是一个满脸红透了的人,亭澜瞪着眼睛盯着镜子那人,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双手发着颤,缓缓抚上自己的眼睛,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门口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钱程的声音在外响起:“亭叔叔?我进来了?”
  亭澜怔忡了几秒,倏的一下站起了身子,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厕所,整个人攀在洗手台上,剧烈的动作将漱口杯碰倒,玻璃杯子骤然落地,“啪啦”一声脆响,碎了满地。
  门口的钱程听到声响,心下一紧,也不管亭澜同不同意,打开门就往里面冲。
  亭澜没有心思去理会地上的碎玻璃,脸上的热度迟迟没褪去,他猛地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把冷水,想也不想就往自己的脸上泼。
  “亭叔叔!”钱程叫了一声,他跑到厕所门口,抬眼便见着浑身湿漉漉的亭澜,和碎了满地的玻璃渣。
  钱程登时目眦欲裂,大步上前抓起亭澜的手查看,嘴里急道:“怎么回事?有没有伤着?”
  “没事、我没事。”亭澜低头躲避着钱程的目光,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整个人挣扎着往后退。
  亭澜脚下穿了个酒店送的薄拖鞋,身后地上就是刚打碎的玻璃杯,钱程生怕他踩着,大手一捞便将亭澜整个人横抱了起来。
  亭澜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被钱程抱,他惊呼一声,双手因为身子不平衡胡乱抓着,勾住了钱程的脖子。
  “你干什么!”亭澜红着脸斥责。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钱程罕见地生了气,他抱着亭澜走到床前,一把将人扔了上去:“那玻璃杯子刚碎,你还闭着眼睛往上面踩是吧!”
  “我……”亭澜想要解释什么,钱程却不听他说,将亭澜扔到床上后便站起身快步进了浴室,然后拿了一条干毛巾重新出来,大手一挥将毛巾丢到亭澜的脑袋上。
  亭澜只觉得眼前一白,整个人的视线便被遮住了,随之而来的则是钱程有些急躁的擦拭动作。
  “别碰我。”
  亭澜被他擦的有些烦躁,挣扎着想将眼前的白毛巾掀开,钱程却一把抓住他的手,低声道:“别动,你浑身都是水,我给你擦擦。”
  钱程的手依旧胡乱揉着,亭澜突然来了火,他一把将钱程的手打开,高声喝道:“我说了别碰我!”
  白色的毛巾被掀开,亭澜动作一顿,抬头便撞入一道视线之中,钱程深邃的眸子不知何时染上了微红,他垂眸看着他,眼里的担心还未散去,随之而来便是难以掩饰的浓浓情愫。
  亭澜透过他黝黑的眸子看到了自己,近在咫尺的距离,仿佛自己融入了他的眼中。
  他心中蓦然一紧,一颗心狂跳起来,无数个念头在脑子里面乱撞,叫嚣般充斥了亭澜的全部思绪。
  “小……唔……”
  意料之中的吻落下,话语被软舌堵了回去,钱程的吻温柔却有力,舌尖抚过之处仿佛被电到,密密麻麻的酥意传来,惹的亭澜浑身颤抖,神经一阵紧一阵弛,终是撑不住身子的重量,被后者压到被褥之上。
  唇舌蓦地分开,亭澜怔怔望着撑在自己身上的人,一双眼茫然又无错,他像是被亲的晕了,双唇微微张着,带着不知是谁的津液,一闪一闪反射着光。
  钱程垂眸看着他,一双眼睛闪亮亮的,痴迷又疯狂。
  “亭叔叔……”钱程嘴里嗫嚅着,低头复吻下去。
  亲吻再度袭来,温柔而缱绻,舌与舌紧密地缠在一起,亭澜只觉得心绪被抛地高高的,整个人像是跌入了云彩里,他浑身发着软,在一阵阵绵密的触感里,默默闭上了眼睛。
  亭澜的默许让这个吻格外绵长,屋外雷雨阵阵,冰冷的雨滴裹挟着炎夏的暑气砸在窗户玻璃上,闪电横劈过长空,惨白的光芒与夜色相撞,雷鸣响彻苍穹,似要将什么狠狠撕碎,再用暴雨冲刷殆尽……
  亭澜从那个吻里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钱程抱在怀里不知多久。
  他的后背紧紧贴着钱程的胸膛,滚烫的体温带着一声声强有力的心跳敲击在亭澜的背上。钱程喘着粗气,一下又一下吻着亭澜的后颈。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亭澜感觉自己的内心似乎早已做出了这种假设,以至于真的发生了,他都不觉得惊讶。
  亭澜敛了思绪,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颈后的吻带着啃咬,一次比一次更重。
  “会有印子的。”亭澜轻声道。
  “嗯。”钱程沙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狠狠喘了几口气,一条腿寻着角度,伸入了亭澜的腿缝中。
  钱程的心脏跳动的飞快。
  他跟亭澜之间天生就有这样一种道德约束,这种约束不止一刻地禁止钱程跨越那条线,但这种禁忌的滋味却让他对亭澜的感情愈发强烈,从高中,到现在,他早已在这种烈火中挣扎了许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指尖在不知不觉中攀上了亭澜的腰,温热光滑的触感在一瞬间点燃了钱程的思绪,他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欲望控制了,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与亭澜的接触。
  异样的触感传来,亭澜轻呵一声,浑身瞬间僵硬地像是一块石头。
  “小程!”亭澜沉声警告。
  “嗯。”钱程动作顿了顿,他缓缓收回手,埋头在亭澜的发丝里,声音闷闷地:“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亭澜抿唇僵直着身体,耳边萦绕着钱程沉重的呼吸声,开始出声转移他的注意力:“大夏天的,你抱着我睡不热吗?”
  钱程低低笑了几声,道:“热啊,我现在都要热死了。”
  “那你可以放开我一点儿。”亭澜道:“或者去那张床上睡。”
  “做不到。”钱程道:“怎么办,打雷,我害怕。”
  亭澜挣扎了一下,嗤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害怕打雷?”
  “嗯。”钱程将抱着亭澜的手收紧了些,道:“现在怕了。”
  亭澜见拗不过他,便也放弃,就这么静静地被他抱着。眉毛却在钱程看不见的地方皱成一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钱程感觉自己的热度稍稍下去了点,他吐出一口浊气,开口道:“明天我过生日。”
  亭澜轻哼:“嗯。”
  “亭叔叔送我什么生日礼物?”
  “蛋糕。”亭澜头也不抬。
  “哎?就这个啊?”
  亭澜道:“不想要不送了。”
  “要要要。”钱程抱着他扭了扭身子,道:“我等着亭叔叔喂我吃。”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