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节
  火鸟歪着脑袋:“没见过。”
  红龙却没有立刻反驳:“能把它放大点吗?看看光点到底是什么。”
  追在光点后头马赛克组成了一个魔法阵,这就是个简单的放大观测法阵,没有任何的攻击力。
  “啊——!”奥尔惨叫一声,捂住了双眼,白色的火焰透过他的指缝溢出来,把他的手指与周围的眼眶都烧焦了。不过奥尔过去被烧烤过,对这种伤害的抗性极大,过了十几秒,火焰熄灭,放下手的奥尔,露出了一双哭得稀里哗啦的灰眼睛。
  这十几秒的时间,让奥尔的速度再次落后,原本的马赛克是贴在光点的抵制范围之外的,现在最前方的马赛克也落在了五百米之外,再远点奥尔就真的要跟丢了。
  但也不算是没有收获,因为奥尔在被烧瞎了之前的那一秒,还是看清楚了光点是个什么东西的——那是一个很抽象的小神像,神像的头颅是个长着牛角的正圆,上面有一对左右对称的占据了半张脸的杏核眼,和一张长满了锯齿牙齿的嘴巴,嘴角上翘,应该还是笑着的。
  神像的身体完全就是倒着的“弓”形,双手握着不知名的花高举在嘴巴前方,很像是跪坐着。身体上雕刻着类似于衣服的花纹,换成真人,差不多就是把一块布裹在身上,在左肩系了个扣。
  “拉索露的遗蜕!奥尔,这东西是真的古神,你最好别再追了!”
  “什么拉索露的遗蜕?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的前方已经出现了海岛的影子,而如果没看错,光点正在改变角度,它到达目的地了?这个时候让他放弃?
  遗蜕这个词,红龙用的是古语,意思是“死亡后魔力的凝结物”,现代语言里没有这个词。
  “魔法时代前是异兽时代,魔法种族曾经也是异兽的口粮,但那个时代,我们当中偶尔也会诞生一两个足以与异兽对抗的存在,拉索露就是传说中一个这样的存在,他具有精神控制的力量,又在吞吃了某只光系的异兽后,拥有了光明领域的能力。他死后,身体焚烧殆尽,只剩下了一尊奇怪的小雕塑,继续庇护着他的族人。
  我在某座古墓中发现了一本手记,里边是关于拉索露遗蜕的记载,但那也是仅有的关于拉索露遗蜕的详细记载,作者说他曾经进入过拉索露的埋骨之处,但却没能得到遗蜕的任何消息,并因此终生都在致力于再次找到并打开那处埋骨之处。
  但是,我原本以为,那不过是一个人生失败者的异想天开罢了。”
  漫长的魔法时代中,可能偶尔有人发现拉索露的遗蜕,却没人能得到他的任何眷顾,到了低魔时代,这位曾经伟人的遗蜕,却被一个疯子找到,还成功使用了。
  奥尔停了下来,因为光点已经落入了前方的一座岛屿。那并不是一座无人岛,能看见岛上大量的人造建筑,这地方很可能就是远古的老巢。
  红龙:“奥尔……退吧。即使对面是我们那个时代诈尸的老古董,你也都有几分胜算,但异兽时代的可怕存在,不是你能战胜的。虽然晨曦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但正因为如此,假如发现没有退路,他很可能会不择手段拉着你陪葬。”
  奥尔听见了红龙言辞间的畏惧,他理解。
  随着岁月的流逝,这颗星球上占据最高生态位的生命,其单人的战斗能力,是阶梯式下降的。人类和魔法时代血族的差距,就是血族和异兽时代异兽的差距,拉索露不是异兽,却是能够在异兽横行的时代保护族人占据一块领地的强人,他只会更强。
  即使漫长的时间消磨了他的力量,但奥尔刚才已经几次亲身领教过了,他的眼球已经恢复了,但一想起刚才还让他有些灼痛。
  “那东西……是不是魔法免疫,得用物理攻击?”躲藏在羽毛间的金砂流淌了出来,在奥尔身旁组成另外一个高大的人形,他已经忘了具体的黄金圣斗士穿上圣衣都长什么样了,现在也没心思复制,只弄个大概的样子,再加一点这个世界的审美风格,在他旁边的身影就是一位标准的“天使”了。
  天使有极强的魔抗,但从根本上说,天使是纯物理攻击的。
  所以,奥尔觉得,对付晨曦,天使就是最佳兵器了。
  “轰——!”金光璀璨的天使从天而降,直接在地上砸了个大坑,原本在哨塔上昏昏欲睡的哨兵立刻瞪大眼睛吹起了警哨。
  各个种族的男女老少高喊着“入侵者!”匆匆从各种地方跑了出来,他们或者手持枪械,或者是改造人,又或者干脆拿着粪叉或扫帚。这个岛屿上的所有人,全部都是狂热的远古教徒。
  天使有他自己的目标,刚一落地,便撞碎了一座圆顶凉亭,凉亭的地下露出一个洞来,天使翅膀一收,跳了进去。收到入侵消息冲出来的教徒们,听见动静跑过来一看,却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停下了脚步。
  凉亭之下是他们的圣地,无论任何原因,都不能在新神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进入——甚至新神曾经故意搞过几次外人入侵进入圣地的把戏,所有高喊着“保护圣地!”冲进去的信徒,在后来都与遵守命令扮演了入侵者的教徒一块儿,被以渎神的罪名割掉四肢,吊死在了广场上。
  天使跳入的洞窟里,明显是天然形成的怪异钟乳石石笋,与虽然被流水侵蚀但却依然能看出雕琢痕迹的雕塑、壁雕、壁画等等,同处于洞中。
  第449章
  从塑像残存的风格看,和奥尔瞥到的拉索露遗蜕风格有几分接近,都是夸张又狂野的,但在远古时代各个文明的艺术产品也都不是写实风。总之,在这个四面八方都有通路的,还有水路的地下洞穴系统中,奥尔想找到晨曦,只能快速释放马赛克充斥占领空间。
  红龙虽然只想让奥尔赶紧跑,可看奥尔是打定了主意,他也不再多劝什么,反而努力回想手记中有用的部分——无奈,那本手记真的只是本体一时无聊随便浏览的闲书,现在红龙存在的精神碎片中还留有星星点点的残留,完全是因为他本体的博闻强记罢了。想了半天,他能回想起来的,除了那张清晰的遗蜕素描,就只剩下手记中,作者关于其强大的喋喋不休罢了,完全没什么用。
  马赛克在洞穴中弥漫,奥尔收获着它们传递回来的情报。
  那些模糊的雕刻与壁画中,有飞鸟走兽追赶、吞吃着人形生命,有人形生命向巨大的飞鸟走兽屈身跪拜并献上同族作为祭品,也有他们追赶、杀戮与俘虏其他的人形种族献祭给飞鸟走兽。这些都是散碎的,风格也略有差别的,有的是雕刻,有的是墙壁上的彩绘。
  古人们的战斗显然也是使用魔法的,有些人的手上画着火苗,有些人的手上则画着是流水。
  画中的主体民族看来十分好战,且热衷祭祀,虽然人类中有异能者,但被攻击的其他部落都和他们一样,是没有狼人、血族和人类的分类的。是因为他们的活动范围太狭窄,所以没有遇见其他种族呢?
  还是……确实如血族传说中那样,真正的种族分化是在异兽时代与魔法时代的交替间发生。是部分人类通过吸收死去异兽的残余力量而产生的?
  在一条通道中,奥尔发现了风格统一,且内容连贯的雕刻:一个怪胎诞生了,生来就带走了母亲的生命,并有禽鸟的翅膀,走兽的獠牙,他被与母亲的尸体一块儿,抛弃在了野地里。
  另一个路过的部族收养了他,将他从婴儿养育成了可以奔跑的孩子。但这个部族被另外一个部族攻击,男人和老人被杀死,年轻女人和孩子被捆绑住带走。翅膀兽牙的小孩被发现了,这个部族却没有杀死他,攻击者们反而围绕他站成了一圈——怎么看怎么像是跳舞。
  他被带回了那个部族,更多的人围绕着他跳舞,他们还向他献上各种物品,其中包括一颗人头和一颗心脏。
  就在这种供奉中,孩子长成了拉索露,壁画中的他,和遗蜕中的形象几乎相同了。他比其他人都更高大,长着一个有着巨大眼睛的正圆头颅。
  接下来就是拉索露与各种飞禽走兽战斗的场面,他展开翅膀,双手前伸,张开大嘴,假如不是知道他是谁,没有看过前边的画面,后边的一幅幅壁画根本就是两个怪物在战斗。在这些战斗壁画的尽头,是一扇石门,即使经过悠久的岁月,石门上的拉索露线条依旧无比清晰。
  他狰狞可怖,一脚踏着形似老虎的兽,一脚踏着形似孔雀的鸟,左手抓着一条巨龙的脖子,右手抓着的……却是一个惨叫着的扭曲人形生命,而且这个人形生命的脑袋已经有一半进到拉索露的嘴里了。
  奥尔:“我觉得,那个时代说的保护族人,可能和我们认为的有些偏差。”
  红龙和火鸟都咽了一口唾沫:“我们……也这么认为。”
  但是这个偏差可以理解,蛮荒时代,能要求那时候的人多文明?拉索露与其说是一位族人的保护者,一位古代的圣王,不如说他是被某个强大部落供奉的凶神,甚至,可以说他是个被圈养的凶兽。
  石门的门缝中,正有光从里头溢出,奥尔的马赛克也只能追踪到了门边,想继续进入就会被挤回来,就和之前追踪拉索露遗蜕时的感觉一样。天使一个晃身,从原地消失了踪影,眨眼间已经来到了石门前。
  纯物理的天使,果然轻松靠近了石门,双手一按,轻松将尘封已久的大门推开。
  那里头,竟然是个巨大的藏宝库——圆形的穹顶由一根根数十米长的脊椎骨骨尖相对搭建而成,穹顶之下挂着无数闪亮的宝珠,它们现在还能让奥尔感觉到强大的魔力波动,支撑穹顶的立柱是形态各异的巨兽之腿,有的披毛,有的挂鳞。
  每一根立柱下,都堆满了不同的珍宝,有巴掌大的七彩鳞片,有只经过最粗糙的打磨却闪烁着瑰丽光芒的宝石,有五彩斑斓的羽毛,每一堆珍宝,都堆得至少高过天使。
  这里没有黄金或白银,只有到了现在依然保存有魔力波动的宝物,甚至因为这大厅里的魔力过于浓郁,空气里都凝结出了如星云般的雾气。
  火鸟:“奥、奥尔,我觉得你把这些东西弄出去……建国就够了……”
  红龙张着嘴巴,点了点头。
  即便对两位出身不凡,见多识广的“老古董”来说,这大厅里的东西也实在是让人过于惊叹了。他们两人所属年代的国家宝库,相比之下也要逊色三分。无数已经灭绝,甚至未出现于魔法时代记录中的异兽“零件”,都在这宝库中出现。
  奥尔也惊了一瞬,但任何至宝只能让他停驻一瞬,短暂的惊叹后,他的目光便集中于搜寻着遗蜕的光芒。他想飞过去追赶,但只扑腾着原地跳了一下。
  “规则?”外头的奥尔摸着额头,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句鸟鸣——此处禁止飞行。
  这大厅看似粗犷蛮荒,但在魔法方面,对这些老祖宗,不能有丁点的轻视。
  天使在大厅中奔跑,各种各样的珍宝在他眼前不断一闪而过。
  “奥尔!!!”红龙和火鸟的叫喊震荡着奥尔的大脑,奥尔停下了脚步,不知何时奔跑的已经从被他操控的天使,变成了身穿天使甲胄的奥尔。他看了看双手,叹了口气——看来是真的不能偷懒。
  奥尔抬头,继续追着那束光。
  随着他踏出一步,光忽然变了,变得温柔甜蜜,四周围立柱下的珍宝变成了大团大团的鲜花,清纯甜美的笑声从立柱后传出来,一个又一个美丽的身影从立柱后站了出来,他们的衣着各异,从最久远裹着兽皮的野性美人,到现在身着华丽长裙手持羽毛扇的妩媚淑女,应有尽有。
  奥尔脑海中刚闪过“我喜欢男的”,女士们周围的空气就如被手指轻点的湖面,荡漾开一团团涟漪,当涟漪消失,美女们变成美男,又是一阵涟漪变动,大多数美男消失了,只剩下了身着鲜红警服的达利安。
  奥尔双眼发光,走向了达利安,双目专注地看着他,说:“谢谢。”
  “不要说感谢,我愿意为你做出一切。”
  “呃,不,我谢谢的是操控环境的人,我真想你,照片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大小也不对。能这样和你面对面说话,简直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谢谢你,让我能看见他。”
  “你看见就是我,奥尔,我来找你了。我们能永远在一起……”他张开双臂,走向奥尔。
  奥尔也张开双臂,抱住了幻象:“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一起,加西亚。对不起,这次牵连到了你,等事情结束,我会尽快送你回波塞科尼。”
  “为什么……还要送我走呢?”
  “因为我们俩的身上,都还担负着无数人命,我们没办法选择自顾自地生活。”奥尔从达利安的肩膀上抬起头,再次寻找起了那道光,“在这等着我,保护好自己。”
  他拍了拍达利安的手,继续朝前走去。迈出两步后,奥尔眯起了眼睛,只觉得自己如梦初醒。
  过去看小说觉得那些被幻境迷惑的角色太蠢,现在自己亲身体验,奥尔对过去无数被骂过蠢的角色道个歉——他刚刚的情况就像是在梦中,类似于庄周梦蝶,或某些精神疾病的情况,大脑就是在认知上发生了问题,把眼前人认成了心中的那个人,一切正常状态下会产生怀疑的地方都被模糊掉了,他刚刚的每一秒都比前一秒更确定自己眼前的“人”是达利安。
  一切对达利安的思念、渴望与欲求都在刚刚翻涌了上来,他假如恋爱脑稍微重一点点,现在就已经抱着人在地上滚了。
  奥尔没朝后看,他不想知道自己刚刚抱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是留点美好的愿望吧。
  财富、美人,然后是权力吗?奥尔以为他会经历古早的历练三件套,但没有,他追着光又走了几步,金色的光在他面前展开了,他眼前是一座石制的高台,巨大版本的拉索露盘膝坐在上头——他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由过于浓稠的魔力之光组成,奥尔隔着天使甲胄看了一眼(透过天使甲胄看到的外边的世界色彩依然是正常的,不会是金色),眼球就立刻因为刺痛而泪水狂流。
  拉索露竟然收束了一下身上的光,让奥尔得以直视他,也看见了拉索露旁边的另外一个“东西”。
  是灵魂吗?但看起来就是个不断扭曲的光斑,看起来和拉索露既有些同源,又有些不同。
  “你要供奉我吗?”拉索露的声音直接传递进了奥尔的脑袋,并非任何一种语言,就是意识的传播。奥尔被震得后退两步,他脑海里出现了无数人端着血肉送到了翅膀兽牙的孩子面前。他们“供奉”他,又将他抬到了异兽的面前。拉索露战胜杀死异兽,才能回到部落,并获得更多的供奉。
  他周而复始地做着这一切,直到死去,残留的意识与庞大的魔力凝结为遗蜕,被供奉在神庙中,也依然是干着收获供奉,杀死敌人的差事。直到有一天,世界发生了大变动,神庙整个落入地下,他被就此掩埋。
  可后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找上门来,连外围试炼都过不来的,当然是变成尸体,就在那腐烂,也有人过来了,他们狂喜地答应供奉他,为他送来血肉祭祀,换取他的力量。可每隔一段时间,这些人就消失了,拉索露也就重归寂静。
  “……我是来干两件事的,您能让我使用一下魔法吗?”
  拉索露没有回答,但奥尔周围的压制消失了,天使甲胄露出手指,降低魔抗,让奥尔能搓个魔法。他搓出来了一大捧各种颜色的鲜花,奥尔将这捧鲜花,放在了拉索露的面前。
  “感谢您曾经为血族做出的一切,这是我的谢意,并非供奉。”
  “……我接受。放在那吧。这就是你的第一件事吗?第二件呢?”
  “第二件事,我想请问您,我要付出什么,才能杀了晨曦——我不知道他在您面前的是什么名字,但他是目前借用了您力量的人。”
  光板扭曲着变成了更清晰的人的形态,一个看起来和晨曦本人没有半分相像的人。晨曦身材高大,长了一张美艳的面孔,但这个人长了一张只能说不丑的脸,夸张的眼袋,大鼻子,略有些书卷气但颓丧又阴郁。
  他张着嘴巴向拉索露大声哀求,奥尔一开始什么都听不见,可突然间又能听见了:“……什么都会供奉给您!”
  就像是有人突然打开了耳麦的开关,还是开到最大音量的。晨曦专注于申诉,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奥尔怀疑是拉索露给他做的翻译。
  “更多的血食!您要的都会给您!您是否喜欢更鲜嫩多汁的?婴儿怎么样?或者孕妇?或者魔力宝石?鲜花?您喜爱怎样的花?”
  奥尔忍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想过去拍死晨曦,对方继续说下去,将超出他的忍耐限度。
  拉索露抬起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之前奥尔没注意的大厅的阴暗角落里,飞出了一团东西,噗通一声落在地上,激起了一片灰尘。还没等奥尔看清楚这团到底是什么,晨曦已经尖叫着要逃跑。但拉索露又是一点,晨曦重新扭曲成光斑,落进了这一团里。
  奥尔终于看清了,原来这是一具干尸,尸体上的衣服是几十年前的老样式。灵魂注入的瞬间,干尸掀开了眼皮,本该干瘪的眼球在眼睛里膨胀起来,他又张大嘴巴,喉咙里顿时发出了古怪的咕噜声,很快咕噜声又变成了惨叫,因为他的皮肉都在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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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很想现在就冲上去干掉晨曦,但他的面前如同出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把他牢牢阻拦在外。终于晨曦变成人样了,和他灵魂的模样完全一样的人样。
  “给你了。”阻碍奥尔行动的墙壁消失了。
  奥尔瞬间就扑了上去,晨曦分出了两个模模糊糊的幻象,奥尔立刻就能分清楚到底谁是他的本体,奥尔也能感觉到和昨天类似的精神攻击,但强度完全不能和半天时相提并论。他也担心这家伙又用了什么诡计,打下去的拳头用了八分力。
  随着“噗”的一声,晨曦的下巴被打爆了。
  晨曦扯开自己的衬衫,他胸膛上的皮肉内竟然雕刻一个魔法阵,在晨曦的鲜血喷洒上去的同时,魔法阵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直面这个冲击力的奥尔……不但毫无反应,还又给了晨曦一拳!这次他打飞了晨曦带着半个鼻子的上颚骨。
  第三次攻击,奥尔要拍碎他的脑子!
  但先于奥尔的巴掌,晨曦的脑子先一步炸开了,物理层面上爆炸的威力极小,但在精神层面上,爆炸的威力是恐怖的,奥尔即使被天使甲胄所保护,也顿时感觉眼前一黑。不过这种如遭锤击的感觉,他已经熟悉了,只是这次略重了亿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