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那是我对媒体撒谎,这次绝对是真的。”
  “无论真假,你家人的病都不是我们造成的。”季芳舒强硬的道,“风水轮流转,只怪你没有机会转运,我妹妹被你害得失去孩子的事情我会一直记着。”
  刘助理已经注意到池颖在骚扰穆溪和季芳舒,他赶紧上前把池颖带走:“池小姐,你不想彻底得罪沈先生就赶紧离开,如果让沈先生知道你纠缠穆少爷——”
  池颖气得眼睛通红,转身离开了这里。
  她的面孔更为大众所知,一些人很快注意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在低声议论着。
  除了和穆家关系亲近的一些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池颖和穆家的恩怨,只知道季芳舒特别讨厌池颖,封杀池颖很长时间。
  周岩端着一杯红酒,疑惑的道:“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热闹?”
  他们几个里家世最差的一个赶紧过去打听,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池颖和穆溪他妈起冲突了。”
  乔含墨忍不住笑了:“穆夫人封杀池颖这么长时间,肯定被池颖恨死了。现在穆家落魄,她这个豪门太太得罪不起女明星了。”
  “不是,”过去打听消息那个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池颖的确想刁难穆夫人,但是没有成功。现在池颖想和穆夫人道歉,被工作人员赶走了。”
  乔含墨不敢相信:“这是怎么回事?”
  “据说池颖要代言沈铭公司最新款的手机,但是,沈铭是穆溪的男朋友,看到池颖欺负穆溪,沈铭拒绝了池颖的代言。池颖接的新电影好像还有沈铭的投资,不知道会不会把她换下来。”
  周岩愣了一下:“沈家什么时候研发手机了?”
  “那是沈铭自己的品牌,前几年在国外市场很火,这两年才开始在国内投入宣传。”
  乔含墨脸色有些难看:“不可能吧?沈熠才和穆溪退婚,穆溪怎么可能做沈铭的男朋友?”
  “穆溪那张脸有多好看你又不是不清楚,倘若沈铭喜欢男人,你觉得他能把持得住?刚刚沈铭亲口说沈熠和穆溪没有订婚。”
  他们几个刚刚在穆溪面前的态度都有些不好。
  穆家出事之前,他们一直标榜自己是穆溪的好朋友。穆家出事之后,没有一个人打电话问过情况。
  一想起自己刚刚在穆溪面前的言论,乔含墨后悔不已。
  乔含墨咳嗽一声:“那个,我们过去给穆溪道个歉?刚刚我没有恶意,现在想想可能说得有点过分了。咳,你们说他的运气怎么这么好?从小被所有人娇惯着长大也就罢了,好不容易遇到波折,轻轻松松就走出来了。”
  另一个人冷笑一声:“谁知道呢。本来咱们和穆溪关系好好的,人家也没有和我们产生任何过节,你却偏偏落井下石,这下好了,穆家突然翻身,又成了我们得罪不起的对象。”
  “刚刚我怎么能想到现在的场面?你现在后悔了,我怼他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止呢?想看穆溪跌下云端的不止我一个吧?”
  几个人说着就走到了穆溪这里。
  季芳舒要了一杯牛奶递给穆溪:“沐沐,你不能喝酒,喝一杯热牛奶吧,你爸爸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乔含墨走上前:“季阿姨,穆溪。”
  季芳舒回身:“含墨,周岩,你们几个怎么也在这里?”
  乔含墨道:“听说您在这边,就赶紧过来打个招呼。刚刚我心直口快,说了一些蠢话,就怕穆溪和我生气。”
  季芳舒微微笑着,语气却不冷不热:“只要是真正的朋友,沐沐怎么会生气呢?你和你妈一样,都是心直口快的性格,今天遇见你妈妈,她还说我穿着过季的礼服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多岁。”
  乔含墨笑容僵住了。
  他真没想到,他对穆溪落井下石的时候,他的父母也在对穆溪的父母落井下石。
  穆溪手中拿着一杯牛奶安安静静的喝着,这个时候并没有抬眼理会他们几个。
  周岩咳嗽一声:“阿姨,这都是误会。我们和穆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点口角矛盾很正常,您别放在心上。”
  经过这次的事情,季芳舒已经看透了人心。这些人的父母是怎么对待她的,想必就是怎么对待穆溪的。一想到穆溪受的委屈,季芳舒的心口就闷闷的疼痛。
  她深深的看了周岩一眼:“说服阿姨的时候,希望你们也能说服自己。穆溪在休息,你们先离开吧。”
  周岩被季芳舒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赶紧带着另外几个离开了。
  这时,沈铭和穆衷两人已经过来了。
  季芳舒起身:“你们已经洽谈好了?”
  沈铭道:“我父母一直希望我能够早点结婚,不过时间仓促,今年可能来不及准备婚礼,会把两家的合作排在首位。”
  穆溪对此没有太大看法。他和沈铭的婚事是突然提起,沈铭工作繁忙,目前抽不出行程安排在他看来很正常。
  他对沈铭点点头:“好。”
  宴上人多,许多人是第一次见到穆家的小少爷,穆溪的长相气质实在惊人,完美到挑剔不出任何毛病,有的不仅打量,甚至在暗处偷偷拿着手机拍他。
  沈铭自然注意到了这些。
  同为男人,他能意识到某些人看向穆溪的目光有多复杂。
  沈铭不动声色的搂过穆溪的肩膀,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彰显主权:“那好,我先送你和叔叔阿姨回去。”
  第11章
  穆溪平时很少和人有过密的接触。
  沈铭的身高比他高太多,当他按着自己的肩膀俯身下来的时候,穆溪嗅到男人身上很清冽的气息。
  这个吻稍纵即逝,结束之后,穆溪只能感觉到额头上的一点冰凉。
  他看向沈铭,目光里有些疑惑也有些柔软,非常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沈铭的确被他的表情撩拨到了,不过当着穆溪父母的面,他自然不好对穆溪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
  送穆溪一家回去后,沈铭回了住处。
  这个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沈铭常年失眠,对他来说还很早。
  洗澡回来沈铭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一些事情,空气中隐约有些茉莉的香味儿。他想起在c市的时候,夜里睡在穆溪睡过的床上,枕头和被套上亦有相同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不到半个小时沈铭就睡着了。
  次日清早苏醒,沈铭睁开眼睛,阳光正好照了进来。
  用早餐的时候管家在旁边站着:“昨天晚上我本来想给您送药,但是敲了两下门,您没有任何回应——”
  “我睡着了。”
  前段时间沈铭本来要和父母见一面,由于一些临时发生的事情,他们的见面被取消了。今天晚上沈铭必须回家用餐了。
  管家有些惊讶:“先生,您昨天又喝酒了么?医生说您的身体没有完全康复,暂时不能饮酒。”
  没有喝酒,也没有任何药物。
  不知道为什么,穆溪身上的气息会让沈铭感到放松。
  “没有。”沈铭语气冷淡,“今天晚上回老宅,你和他们说一声。”
  沈铭的父母并非好应对的人。
  沈家是比较传统的家庭,家里规矩不少。沈铭从小就不喜欢家里的氛围,他少年时期在外留学,回国之后自己居住,与父母一个月可能会见一两面。
  沈铭的父母所住的别墅在a市寸土寸金的怀波湖畔,沈熠的父母住处与之相邻。
  昨天晚上的消息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今天沈熠起床后坐在餐桌上,正打算油嘴滑舌的和他母亲说几句好话,却见他的母亲板着一张脸。
  沈熠在家里颇受父母的喜爱,他的母亲秦书翠最疼爱他,今天看着秦书翠冷着脸,沈熠忍不住道:“妈,谁惹你生气了?”
  “还有谁?”秦书翠没好气的道,“我好不容易给你找了这么好的婚事,你却把人给拒绝了,现在好了,沈铭捡漏,他要和穆溪结婚了。”
  沈熠扑哧一声:“沈铭?我二哥?他要结婚?和穆家那个吃饭都要人喂的小少爷?哈哈哈哈,一想起他冷着脸拿勺子喂巨婴吃饭的场景我就想笑。”
  这几天沈熠在秦书翠面前提起穆溪就没有好话,要么说他照片高p真人一般般,要么说他娇气蛮横,甚至说他是个名牌大学的书呆子。
  秦书翠一开始是有些可惜。
  不过,穆家那个小少爷年龄还小,还有几年的机会,她想着对方都已经和沈熠扯上关系了,短时间肯定单身。
  哪里想到作风强势的沈铭突然下手,把秦书翠中意的人选抢走了。
  能得到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人被抢走了,秦书翠越想越后悔。
  “长相,学历,性格,家世,全都挑不出毛病!”秦书翠气得脑门疼,“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可他家都快破产了啊。”
  “他家不破产看得上你?沈熠,门当户对的几个人家敢把儿子女儿给你糟蹋?你自己说说看,除了那些不上档次的小明星,哪家愿意和你结婚?”
  秦书翠缓了一下又道:“再说穆家又不是挺不过来,穆溪的父母都很厉害,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还能崛起。”
  沈熠完全没有听到耳朵里:“妈,你胳膊肘往外拐是吧?谁说门当户对的看不上我?路叔叔的儿子还对我示好呢,不过他长得一般,我看不上,我就要长得好的。门当户对这些哪有娱乐圈的好看。”
  “你——”
  秦书翠气炸了,指着沈熠的手都有些发抖。
  沈熠耸了耸肩:“你再说话我不吃了哈,我去外面吃。真是的,我都这么大了,成天被你骂。”
  秦书翠一拍桌子:“滚吧,滚滚滚,去找那些不要脸的小蹄子喂你吃饭。”
  沈熠悠哉悠哉的放下杯子,拿起车钥匙就跑了。
  秦书翠气得一天都没有吃饭,傍晚的时候出门散散步,正好看见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来。
  这次是刘管家开车过来,刘管家注意到了她:“先生,秦夫人在外面,您要不要给她打个招呼?”
  沈铭和叔叔一家的关系不冷不热,对方毕竟是长辈,见面后招呼还是要打的。
  车窗缓缓落下,秦书翠看到了沈铭坐在里面。
  她张了张嘴巴:“沈铭啊,你回来看你父母呢?”
  沈铭和沈熠年龄差距不大,但是,这两人的发展却截然不同。
  沈熠喜欢吃喝玩乐,平日最常出现在一些娱乐场所里,他身边的男朋友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有时候秦书翠还没有认出这一任是谁,沈熠已经带着下一任上新闻了。
  相同家世的人家里,像沈熠这样花天酒地的不在少数,秦书翠只能安慰自己说自家孩子年轻贪玩,等过两年结婚收收心就好了。
  但是,沈铭早在沈熠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最可气的是,沈熠常常把沈家拿出来炫耀,他是沈家子弟的消息在a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沈铭刚回国的时候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沈家的人,前期被当成没有根基的外地人吃了不少闭门羹,这两年事业渐渐做起来了,别人从沈铭的母亲口中得知他才是沈家未来的接班人,都赶着上去巴结。
  沈铭事业有成,感情上一直没有起色。
  为了安慰自己,秦书翠一直认为沈铭要么天生性冷淡,要么某方面功能不行。男人在她眼里都那个德行,面对一些诱惑哪有不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