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这几天你们应该都挺忙的，都坐下来一起吃点。”姜蓁随和的问道：“最近来的人多，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好解决的问题，可以说给我听听。”
县令老实的坐下，然后回道：“排队的规矩，是您亲自定下的，都邑那边也是这样，没谁敢多说什么。”
蓝河县可是姜蓁的封地，没谁敢在这地方给姜蓁找茬，哪怕心有不满，也只能老实排队。就算有想插队的想法，有那么多人盯着，又在姜蓁眼皮子底下，也没人敢实施。
“愿意排队就好。”姜蓁欣慰的点点头，又看向县尉，问道：“最近蓝河县来往的商人增多，县内可有盗贼出没，城内的治安可好？”
县尉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心谨慎的回道：“我增派了各乡巡逻的人手，不会让盗贼在县内猖狂。”
“大事上没出差错就好。但城内还有些小问题，需要改善。”姜蓁笑眯眯的说道：“现在来蓝河县的，大都是姜国的商人，但等到以后，其余各国都会有商队来，我不能让那些人回国说我蓝河公主无德，底下的百姓全是刁民。”
“城内住宿的客栈，价格高低不一，还有乱报价格欺生的现象存在。县衙可以着手修建自己的客舍，或者规范城内客栈的价格……”
“是，公主，臣回去就做。”县令答应得飞快。只要精盐的生意还在，蓝河县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客人，客舍的事情，确实需要提上日程。
“还有县内巡逻的护卫，现在是我的护卫在巡逻。县尉得安排人顶上，态度一定要好，城内百姓提出的意见，必须要重视……”
姜蓁正说着话，酒楼的人依次就开始上菜，依旧是米饭，烤肉，还有时蔬。
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姜蓁赶紧动筷子，说道：“反正事情也不是特别急，咱们边吃边说。”
宫外的大厨，手艺一般，甚至连米饭里，姜蓁都吃出了稻壳。
姜蓁倒是没那么讲究，但县令还是解释了两句，“不管是陈冬修建水渠，还是盐井熬盐，都需要人手，城内的奴隶大多都送到这两处了，导致县衙内舂米的女奴不多。”
不管是用钱还是用人，陈冬都不客气，在姜蓁没制止的时候，他就可劲的折腾。偏偏他很得姜蓁看中，修渠的事，听的还是姜蓁而命令，县令几人都不敢反抗，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说起舂米这事，我又想说石磨了。】
【蓝河县那么好的水力资源，不用来建造水力磨坊简直可惜。】
【我早就说过石臼不行，还得靠石磨，要不然弄个面粉都费劲。】
【好歹馒头是小阿蓁弄出来的。都邑的人都吃上馒头了，没道理她的封地没有。】
【小阿蓁，石磨真的很重要，解放劳动力的东西。】
姜蓁对吃穿看得很开，富贵的时候有富贵的活法，落魄的时候，有落魄的活法，进宫之后她顿顿有肉有菜，目光又一直在制盐上，石磨她短暂的想起过，后面不急着用，她就放在了脑后。
现在被直播间的人提醒也不迟，蓝河县想要混个好名声，除了精盐的标签，多个美食的标签也不错。
在外面把这顿饭吃完，安排好县内的事，姜蓁就顺道去县衙，提溜了几个匠人回公主府，先让石匠做石磨，再让木匠研究水力磨坊和水车。
图纸什么的，姜蓁都提供了，那些个匠人需要做的就是照猫画虎，并不难，等姜蓁睡一觉起来，石磨、水车、木质轮轴，就已经全部做好。
姜蓁大手一挥，直接说道：“东西都带上，去郊外大坝乡找陈冬。”
哪怕陈冬以后能领着上百万民夫治水，现在的他也不过是一个刚开始动手的菜鸟，正带着人在县城外的村子试水呢。
姜蓁到达大坝乡的时候，陈冬并不在现场，他带着奴隶和乡里的人一起搬石料去了。
修建大坝水渠，是有利当地百姓的事，哪怕姜蓁没有下令，乡里的老弱妇孺也全都动员了起来，自觉的帮着干活，热情得不行。
年轻力壮的都去干苦力活了，来迎接姜蓁的，是几位豁牙的乡老。
姜蓁是来找河流的，不是来做客的，客气的把那几位乡老请了回去，她就带着工匠在河边试验她的水磨和水车。
她的理论水平高，带的原材料也充足，没试验两次，水磨和水车就都转动了起来。
哪怕这玩意是工匠们自己做出来的，可亲眼见到这东西运作起来，那群工匠也忍不住惊叹鬼斧神工。
“真是神异，居然自己就转了起来。”
“公主果然是高人弟子，光是石磨就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居然还能驱动水力，当真是奇思妙想。”
“哪天我若是做出水车这样的东西，哪怕我是个匠人，我也能当王侯的座上宾。”
一群工匠看着转动的水车、水磨，浮想联翩。
和朴实无华的水磨比起来，高高的随着水流转动的水车，才是最吸引人目光的，陈冬远远的看到这东西，就向姜蓁飞奔而来，然后惊喜的问道：“公主。这是什么？”
“这是水车。配合水渠，可以灌溉更多土地。那是石磨，我预备让人在这里多修几个水磨，然后再把磨好的米面送到县城，供人食用。”
“我就知道，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好东西。”陈冬兴奋的在水车旁边转圈圈。
姜蓁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先别管水车了。你先带我去看看你的水渠修得怎么样了吧。”
第22章 水泥
水渠和大堤的图纸，姜蓁看过，但却远没有实地感受来得震撼。
几百上千号人喊着号子，在陈冬的指挥下进行劳作。苦活累活，都是大坝乡的青壮抢着干，并没有因为奴隶的存在，就偷懒。
修建的毕竟是乡里要用的设施，乡里人担心那些奴隶干活不够仔细。
陈冬站在姜蓁身后，有些感慨的说道：“虽然现在是在大坝乡修水渠和堤坝，但其他乡也有青壮过来帮忙，还一个劲的向我打听，下个修水渠的是哪个乡，生怕我把他们给漏了。”
蓝河县虽然有盐井，但发财的是那些上层人士，底层百姓吃盐，依旧要花钱买。盐井的富贵与他们无关，但水患他们却逃不掉，所以蓝河县的百姓并不富裕。
姜蓁安排陈冬来修建大坝和水渠，不仅没有向百姓们施加压力，反而还自己掏钱。
这样大方的人，蓝河县的百姓上百年都没有遇到过，所以他们一个个的对姜蓁格外热情，甚至乡老还主动安排了人杀猪，小孩子去山上摘的野果，也给姜蓁弄了一篮子。
“公主，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您尝尝，这红果子可甜了。”
“这大坝和水渠修好，公主您就是大家的恩人，谁敢说您一句不好，我小老儿第一个跟他过不去。”
他们这么热情，倒弄得姜蓁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把那几位乡老扶住，说道：“老人家，您真是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哪有什么应不应该，我们都知道是公主您心善呢。”
“公主您忙您的去，不用管我们。”
怕影响姜蓁和陈冬办事，几个乡跟姜蓁道完谢，就赶紧离开。
一个堤坝能影响周围几个乡的灌溉，姜蓁出了钱，百姓出了力，但夹在中间的小地主们，好似神隐了。
姜蓁悄悄对陈冬提醒道：“虽然现在蓝河县的精盐挣钱，但我能给你的钱就只有那么多，要是觉得手头紧，你可以跟县内的一部分人提几句。”
花钱之后，姜蓁倒是能明白姜王的感受了，虽然自己干的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心里会觉得骄傲和自豪，但想到有其他人跟在百姓们的身后捡便宜，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
陈冬很懂事的说道：“公主我明白，有些村落的田本来就是良田，修水渠的事，也不是那么急的。”
“你明白就好。”姜蓁欣慰的拍了拍陈冬的肩膀。有些话她还真不好说，否则她出钱修水渠的效果就会打个折扣，让陈冬去化缘是个两全其美的做法。
在陈冬的带领下，姜蓁脚步沉重的把整个工地逛了一圈，在看到几个奴隶抬一个巨石的时候，她心里有许多话想说，但还是憋住了，只抬头看弹幕，等直播间网友们的发挥。
【要是抬石头的麻绳断了，估计这块大石头能当场把人砸死。】
姜蓁默默点头。
【不愧是修来拦洪水的堤坝，这石料真大，在没有火药的时候，采石也是个累活吧。】
姜蓁继续点头。
【就为了修个堤坝，就把火药这个大杀器放出来，有点大材小用了。】
【火药的事可以先缓一缓，但水泥和滑轮，得提前安排上了。】
【小阿蓁不是买了铁，准备用来做熬盐的大铁锅吗，把滑轮一起弄出来就好了，反正也不废什么事。】
科技相差太多，大家只是看一眼，就能发现许多可以改善的地方。
看直播间的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姜蓁就点开了直播系统的信箱，果然在里面发现了水泥的详细配方，而且这个配方还有很多个版本。
拿到了好处，姜蓁就极其真诚的对着直播间的人道谢。
她可是一点付出都没有，就得到了无数的秘方，态度必须端正才行。
看了一眼新到手的水泥配方，姜蓁就对不远处的陈冬说道：“看着你们修这个堤坝，我好像又想起了一点东西。”
“公主想起了什么？”陈冬瞪大双眼，看向姜蓁的目光充满了期待。
姜蓁笑眯眯的说道：“想起了一个修堤坝能用得上的秘方。你忙了这么久，这两天可以先缓一缓，休息一下，等我把水泥弄出来，你修堤坝的事，就会简单很多。”
从精盐到水磨，陈冬见识过姜蓁的厉害，哪怕水泥还没有问世，他对这东西就已经充满了信心。
“公主以前怎么就失忆了呢！！忘了那么多好东西。当初教您的老师，还真是个高人，身在宝山之中，还能淡泊名利……”
听着陈冬给那位老师吹了一大段的彩虹屁，姜蓁才拿手帕抹了抹眼角，伤感的说道：“我老师应该是去世了，之前做梦的时候，我梦到遵循老师的遗嘱，把他的骨灰撒入大河了。”
“骨灰？”陈冬一整个震惊住。他父亲死在洪水里，尸骨无存，这是他一辈子的执念。
他完全没想过，这世上还有人的遗嘱是把自己给烧了，震惊过后就忍不住感慨道：“您老师果然是个世外高人。”
姜蓁就铺垫了几句，然后就略过她的老师，淡定的陈冬商量起了水泥作坊的事。
陈冬只是暂时呆在大坝乡，后面还要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为了方便，水泥作坊得建到县城，这样运输才方便。
说着说着，姜蓁就提议道：“水泥修路和修房子也很好用，到时候可以把路顺便一起修了。”
陈冬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只要姜蓁不心疼钱就好，反正他花起姜蓁钱的时候，是很畅快的。
【不止是路，县城内的街道和房子，最好也修一修。】
【还有城墙，看起来挺破的，得用水泥补补。】
【修修补补的麻烦死了，还不如在蓝河县外面修个新城，用水泥和青砖修的房子，美观大方还坚固。】
【修好了蓝河县，再把蓝河县到都邑的路修一修……】
基建是没有尽头的，看似捡起的是一个线头，但后面跟着的却是一堆毛线球，光是看着大家发的弹幕，姜蓁就替自己的钱包心痛。
但心痛的同时，姜蓁的内心又很期待，毕竟直播间的规划她看着也很心动。
惦记着水泥的事，姜蓁也不打算在这工地上看热闹了，赶紧带着人打道回府。
第23章 他们真这么夸我？
直播间的水泥配方，是经过多次调配改进的，最早的一版，和现在使用的筑城墙的方法也差不多，用米汤、黏土来提高石灰浆的粘度。
后面的配方，陆续加入了煅烧过的石灰石、石膏，成本是越来越高，但效果也越来越好，姜蓁只需要选择合适的配方就行。
来蓝河县的商人越来越多，姜蓁麾下奴隶的队伍也在增加，她很轻松的就调了一批人，去了新建的水泥作坊。
有直播间的人帮忙监工，姜蓁只需要根据弹幕给匠人提意见。两天不到，水泥就崭新出炉。
第一批水泥，姜蓁也没急着给陈冬送去，准备先用砖瓦和水泥重新修建了一个新的水泥作坊，扩大水泥的产量。
县令老实的坐下，然后回道：“排队的规矩，是您亲自定下的，都邑那边也是这样，没谁敢多说什么。”
蓝河县可是姜蓁的封地，没谁敢在这地方给姜蓁找茬，哪怕心有不满，也只能老实排队。就算有想插队的想法，有那么多人盯着，又在姜蓁眼皮子底下，也没人敢实施。
“愿意排队就好。”姜蓁欣慰的点点头，又看向县尉，问道：“最近蓝河县来往的商人增多，县内可有盗贼出没，城内的治安可好？”
县尉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心谨慎的回道：“我增派了各乡巡逻的人手，不会让盗贼在县内猖狂。”
“大事上没出差错就好。但城内还有些小问题，需要改善。”姜蓁笑眯眯的说道：“现在来蓝河县的，大都是姜国的商人，但等到以后，其余各国都会有商队来，我不能让那些人回国说我蓝河公主无德，底下的百姓全是刁民。”
“城内住宿的客栈，价格高低不一，还有乱报价格欺生的现象存在。县衙可以着手修建自己的客舍，或者规范城内客栈的价格……”
“是，公主，臣回去就做。”县令答应得飞快。只要精盐的生意还在，蓝河县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客人，客舍的事情，确实需要提上日程。
“还有县内巡逻的护卫，现在是我的护卫在巡逻。县尉得安排人顶上，态度一定要好，城内百姓提出的意见，必须要重视……”
姜蓁正说着话，酒楼的人依次就开始上菜，依旧是米饭，烤肉，还有时蔬。
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姜蓁赶紧动筷子，说道：“反正事情也不是特别急，咱们边吃边说。”
宫外的大厨，手艺一般，甚至连米饭里，姜蓁都吃出了稻壳。
姜蓁倒是没那么讲究，但县令还是解释了两句，“不管是陈冬修建水渠，还是盐井熬盐，都需要人手，城内的奴隶大多都送到这两处了，导致县衙内舂米的女奴不多。”
不管是用钱还是用人，陈冬都不客气，在姜蓁没制止的时候，他就可劲的折腾。偏偏他很得姜蓁看中，修渠的事，听的还是姜蓁而命令，县令几人都不敢反抗，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说起舂米这事，我又想说石磨了。】
【蓝河县那么好的水力资源，不用来建造水力磨坊简直可惜。】
【我早就说过石臼不行，还得靠石磨，要不然弄个面粉都费劲。】
【好歹馒头是小阿蓁弄出来的。都邑的人都吃上馒头了，没道理她的封地没有。】
【小阿蓁，石磨真的很重要，解放劳动力的东西。】
姜蓁对吃穿看得很开，富贵的时候有富贵的活法，落魄的时候，有落魄的活法，进宫之后她顿顿有肉有菜，目光又一直在制盐上，石磨她短暂的想起过，后面不急着用，她就放在了脑后。
现在被直播间的人提醒也不迟，蓝河县想要混个好名声，除了精盐的标签，多个美食的标签也不错。
在外面把这顿饭吃完，安排好县内的事，姜蓁就顺道去县衙，提溜了几个匠人回公主府，先让石匠做石磨，再让木匠研究水力磨坊和水车。
图纸什么的，姜蓁都提供了，那些个匠人需要做的就是照猫画虎，并不难，等姜蓁睡一觉起来，石磨、水车、木质轮轴，就已经全部做好。
姜蓁大手一挥，直接说道：“东西都带上，去郊外大坝乡找陈冬。”
哪怕陈冬以后能领着上百万民夫治水，现在的他也不过是一个刚开始动手的菜鸟，正带着人在县城外的村子试水呢。
姜蓁到达大坝乡的时候，陈冬并不在现场，他带着奴隶和乡里的人一起搬石料去了。
修建大坝水渠，是有利当地百姓的事，哪怕姜蓁没有下令，乡里的老弱妇孺也全都动员了起来，自觉的帮着干活，热情得不行。
年轻力壮的都去干苦力活了，来迎接姜蓁的，是几位豁牙的乡老。
姜蓁是来找河流的，不是来做客的，客气的把那几位乡老请了回去，她就带着工匠在河边试验她的水磨和水车。
她的理论水平高，带的原材料也充足，没试验两次，水磨和水车就都转动了起来。
哪怕这玩意是工匠们自己做出来的，可亲眼见到这东西运作起来，那群工匠也忍不住惊叹鬼斧神工。
“真是神异，居然自己就转了起来。”
“公主果然是高人弟子，光是石磨就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居然还能驱动水力，当真是奇思妙想。”
“哪天我若是做出水车这样的东西，哪怕我是个匠人，我也能当王侯的座上宾。”
一群工匠看着转动的水车、水磨，浮想联翩。
和朴实无华的水磨比起来，高高的随着水流转动的水车，才是最吸引人目光的，陈冬远远的看到这东西，就向姜蓁飞奔而来，然后惊喜的问道：“公主。这是什么？”
“这是水车。配合水渠，可以灌溉更多土地。那是石磨，我预备让人在这里多修几个水磨，然后再把磨好的米面送到县城，供人食用。”
“我就知道，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好东西。”陈冬兴奋的在水车旁边转圈圈。
姜蓁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先别管水车了。你先带我去看看你的水渠修得怎么样了吧。”
第22章 水泥
水渠和大堤的图纸，姜蓁看过，但却远没有实地感受来得震撼。
几百上千号人喊着号子，在陈冬的指挥下进行劳作。苦活累活，都是大坝乡的青壮抢着干，并没有因为奴隶的存在，就偷懒。
修建的毕竟是乡里要用的设施，乡里人担心那些奴隶干活不够仔细。
陈冬站在姜蓁身后，有些感慨的说道：“虽然现在是在大坝乡修水渠和堤坝，但其他乡也有青壮过来帮忙，还一个劲的向我打听，下个修水渠的是哪个乡，生怕我把他们给漏了。”
蓝河县虽然有盐井，但发财的是那些上层人士，底层百姓吃盐，依旧要花钱买。盐井的富贵与他们无关，但水患他们却逃不掉，所以蓝河县的百姓并不富裕。
姜蓁安排陈冬来修建大坝和水渠，不仅没有向百姓们施加压力，反而还自己掏钱。
这样大方的人，蓝河县的百姓上百年都没有遇到过，所以他们一个个的对姜蓁格外热情，甚至乡老还主动安排了人杀猪，小孩子去山上摘的野果，也给姜蓁弄了一篮子。
“公主，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您尝尝，这红果子可甜了。”
“这大坝和水渠修好，公主您就是大家的恩人，谁敢说您一句不好，我小老儿第一个跟他过不去。”
他们这么热情，倒弄得姜蓁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把那几位乡老扶住，说道：“老人家，您真是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哪有什么应不应该，我们都知道是公主您心善呢。”
“公主您忙您的去，不用管我们。”
怕影响姜蓁和陈冬办事，几个乡跟姜蓁道完谢，就赶紧离开。
一个堤坝能影响周围几个乡的灌溉，姜蓁出了钱，百姓出了力，但夹在中间的小地主们，好似神隐了。
姜蓁悄悄对陈冬提醒道：“虽然现在蓝河县的精盐挣钱，但我能给你的钱就只有那么多，要是觉得手头紧，你可以跟县内的一部分人提几句。”
花钱之后，姜蓁倒是能明白姜王的感受了，虽然自己干的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心里会觉得骄傲和自豪，但想到有其他人跟在百姓们的身后捡便宜，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
陈冬很懂事的说道：“公主我明白，有些村落的田本来就是良田，修水渠的事，也不是那么急的。”
“你明白就好。”姜蓁欣慰的拍了拍陈冬的肩膀。有些话她还真不好说，否则她出钱修水渠的效果就会打个折扣，让陈冬去化缘是个两全其美的做法。
在陈冬的带领下，姜蓁脚步沉重的把整个工地逛了一圈，在看到几个奴隶抬一个巨石的时候，她心里有许多话想说，但还是憋住了，只抬头看弹幕，等直播间网友们的发挥。
【要是抬石头的麻绳断了，估计这块大石头能当场把人砸死。】
姜蓁默默点头。
【不愧是修来拦洪水的堤坝，这石料真大，在没有火药的时候，采石也是个累活吧。】
姜蓁继续点头。
【就为了修个堤坝，就把火药这个大杀器放出来，有点大材小用了。】
【火药的事可以先缓一缓，但水泥和滑轮，得提前安排上了。】
【小阿蓁不是买了铁，准备用来做熬盐的大铁锅吗，把滑轮一起弄出来就好了，反正也不废什么事。】
科技相差太多，大家只是看一眼，就能发现许多可以改善的地方。
看直播间的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姜蓁就点开了直播系统的信箱，果然在里面发现了水泥的详细配方，而且这个配方还有很多个版本。
拿到了好处，姜蓁就极其真诚的对着直播间的人道谢。
她可是一点付出都没有，就得到了无数的秘方，态度必须端正才行。
看了一眼新到手的水泥配方，姜蓁就对不远处的陈冬说道：“看着你们修这个堤坝，我好像又想起了一点东西。”
“公主想起了什么？”陈冬瞪大双眼，看向姜蓁的目光充满了期待。
姜蓁笑眯眯的说道：“想起了一个修堤坝能用得上的秘方。你忙了这么久，这两天可以先缓一缓，休息一下，等我把水泥弄出来，你修堤坝的事，就会简单很多。”
从精盐到水磨，陈冬见识过姜蓁的厉害，哪怕水泥还没有问世，他对这东西就已经充满了信心。
“公主以前怎么就失忆了呢！！忘了那么多好东西。当初教您的老师，还真是个高人，身在宝山之中，还能淡泊名利……”
听着陈冬给那位老师吹了一大段的彩虹屁，姜蓁才拿手帕抹了抹眼角，伤感的说道：“我老师应该是去世了，之前做梦的时候，我梦到遵循老师的遗嘱，把他的骨灰撒入大河了。”
“骨灰？”陈冬一整个震惊住。他父亲死在洪水里，尸骨无存，这是他一辈子的执念。
他完全没想过，这世上还有人的遗嘱是把自己给烧了，震惊过后就忍不住感慨道：“您老师果然是个世外高人。”
姜蓁就铺垫了几句，然后就略过她的老师，淡定的陈冬商量起了水泥作坊的事。
陈冬只是暂时呆在大坝乡，后面还要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为了方便，水泥作坊得建到县城，这样运输才方便。
说着说着，姜蓁就提议道：“水泥修路和修房子也很好用，到时候可以把路顺便一起修了。”
陈冬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只要姜蓁不心疼钱就好，反正他花起姜蓁钱的时候，是很畅快的。
【不止是路，县城内的街道和房子，最好也修一修。】
【还有城墙，看起来挺破的，得用水泥补补。】
【修修补补的麻烦死了，还不如在蓝河县外面修个新城，用水泥和青砖修的房子，美观大方还坚固。】
【修好了蓝河县，再把蓝河县到都邑的路修一修……】
基建是没有尽头的，看似捡起的是一个线头，但后面跟着的却是一堆毛线球，光是看着大家发的弹幕，姜蓁就替自己的钱包心痛。
但心痛的同时，姜蓁的内心又很期待，毕竟直播间的规划她看着也很心动。
惦记着水泥的事，姜蓁也不打算在这工地上看热闹了，赶紧带着人打道回府。
第23章 他们真这么夸我？
直播间的水泥配方，是经过多次调配改进的，最早的一版，和现在使用的筑城墙的方法也差不多，用米汤、黏土来提高石灰浆的粘度。
后面的配方，陆续加入了煅烧过的石灰石、石膏，成本是越来越高，但效果也越来越好，姜蓁只需要选择合适的配方就行。
来蓝河县的商人越来越多，姜蓁麾下奴隶的队伍也在增加，她很轻松的就调了一批人，去了新建的水泥作坊。
有直播间的人帮忙监工，姜蓁只需要根据弹幕给匠人提意见。两天不到，水泥就崭新出炉。
第一批水泥，姜蓁也没急着给陈冬送去，准备先用砖瓦和水泥重新修建了一个新的水泥作坊，扩大水泥的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