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他们只有三百人，虽然披甲带刀还骑马，但他们是姜蓁的人，也不算特别犯忌讳，路过的城池统统都放行了。
唯独到远山县的时候，周胖他们的动静最小，甚至连身上的铁甲都脱了，分散成两路，一路悄悄的进城打听，一路的寻找那群盗匪的踪迹。
这群人上山下河全都会，就连逃跑也比别人快，姜蓁一点不担心他们，淡定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她没在蓝河县，担心陈冬错过农时，赶紧写信去提醒他水稻育苗的注意事项，“要挑选饱满的种子，提前几天晾晒……记得通知各乡的里正、三老来学，他们直接抛洒种子的办法，太粗放了……”
不管是农业还是工业，里面的知识都浩如烟海，陈冬哪怕接收了一部分知识，也不如直播间来得全面。
农桑是最重要的大事，与其在外面花大笔的钱买粮食，还不如提高自家土地的产量。
陈冬接到姜蓁的提醒，倒是很快就回了信，说道：“庄子里的老人说现在天气还有些冷，建议我过一段时间再育种。倒是猪圈里试养的的猪已经够肥了，我让人给公主送来了两头。庄子里有人借此写了一本《养猪法》，想请公主指正……”
沾上了姜王简朴的生活作风，姜蓁平日里也不怎么吃牛肉，吃得最多的是羊肉和猪肉，不过她还有的挑，吃的猪肉都是养得比较干净的。
家有羊、彘千双，可比千乘之家，这是大家的共识。搞牲畜养殖的，富贵不输当官的。
都邑的郊外也有搞养殖的富商。大规模的养殖，怕牲畜得病，比起乡下随便散养的，收拾得更勤快，不会有大量的粪便堆积在猪圈里。
现在蓝河县默默的流行起了粪肥，猪圈里的粪有了去处，猪也没那么埋汰了。
但这也没有达到姜蓁的要求。所以她亲自安排人在蓝河县搞起了养鸡场和养猪场。
养猪场里的公猪，必须要阉割喂养，没有体内的激素作祟，他们不会发生争斗，管理更加方便，出栏的时间更快，肉质也更加鲜美。
除此之外，猪吃的东西，需要煮熟，猪圈也需要定时清理，粪肥就刚好用在农庄的地里。
姜蓁提出的要求虽然多，但大家都一一照做，没有任何异议。
她不过就是想吃点相对干净的猪肉而已，和那些夸富的人完全不能比。有一部分贵族豪商，不仅只吃乳猪，甚至还吃用人乳喂出来的小猪，堪称离谱。
把陈冬递上来的《养猪法》仔细展开看了看。
【猪舍的建造，猪苗的选择，定时喂养，石灰消毒，写得还全面的。】
【这书里不单单有你说的内容，还有他自己的东西在，这姚春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
【我怎么不记得府里有叫姚春的门客。】
【咦~我瞄了一眼公主府的门客表，好像真没有他。】
公主府里的门客，不仅有善于相人的、善于相马的，还有会相猪的，这群人都被姜蓁放到蓝河县的农庄里去了。
“可能是没来过公主府，直接去农庄投奔的人。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有真本事就行。”
姜蓁按照直播间专业人士的意见，重新拿了竹简给《养猪法》写批注，然后和直播间的人商量道：“我觉得可以给他安排个县啬夫的职位，督促蓝河县百姓的养殖事宜，你们觉得怎么样。”
【可以可以，愿意搞养殖，还愿意花心思研究写书的人，挺难得的。】
【我都不懂古代文人的脑回路，嘴上说着种庄稼和饲养牲畜是国家大事，大义上非常支持，但让他们自己动手就不行了。】
【他们是读书人，哪能干这种粗鄙之事。（狗头）】
【还是陈冬实在，不怕苦不怕累，让他修渠他知道搬砖，让他种地他知道浇肥。】
把批改完的《养猪法》还有对姚春的任命放在一边，姜蓁继续和直播间的人商量道：“陈冬说这阵子不适合育苗，我写信回去让他自己拿主意定时间吗？”
【靠庄子里老人的经验？没有历史底蕴和时间积累的个人经验，我觉得不太靠谱。】
【别慌。等我再算一算。这个时间确实是该育苗的时间了。】
【难道是今年的气流和风向不对？】
姜蓁对种植一窍不通。就算照着二十四节气干活，她也整不明白，更别说现在各国历法混乱，二十四节气还没出炉。所以她现在只能把笔放下，等直播间讨论出结果。
【这两天天气是有点冷，但按道理这股寒潮应该很快就会过去。让陈冬就这几天育种。】
【种庄稼这种事，时机不对，非常影响产量，你那个农庄必须起到模范作用才行。】
比起陈冬所说的经验和直觉，姜蓁更相信直播间这种未来的黑科技，说道：“听你们的，我让陈冬这两天就行动起来。”
【可以把带着二十四节气的旧历，推荐给姜王，让他换个历法。这样老百姓就能根据节气来判断农时。】
【这套历法是最适合咱们的，后世用了几千年，可以提前用起来。】
【不过这种事情需要找个天文学家来背书，又让阿蓁的老师背锅？】
姜蓁一边给陈冬写回信，一边说道：“改历法的事情，哪怕我提了，一堆大臣也要商议几年才会出结果，还不如等我以后自己改。”
像是想到了什么，姜蓁眼神发亮的说道：“可以等我登上王位那年改历法。”
【嘿，这个时间不错，新王新历。有牌面。】
【快了，快了，应该要不了几年了。】
姜蓁把回信写好，交给传令兵之后，就没再多管，反正陈冬肯定会执行她的建议。
谁叫她有个‘全能老师’呢。
但到了第二天，姜蓁又接到了县令的送来的急信。
【哟~，《养猪法》的作者姚春是个女子，这是个好事情啊。】
姜蓁也觉得这是个惊喜，但她越把信看到后面，惊喜就消失了一大半。
因为姚春是个女子，而且沉默寡言，所以县令建议把姚春的父亲，由亭长提升为县啬夫，姚春会的，她父亲定然也会。
【姚春的父亲会写书吗？写《养猪法》的是姚春，当然该她当官。】
【也有可能姚春养猪是家传的。那咱们就一次性收获两个人才。】
【不管姚春她爹怎样。姚春这官必须做。难得有个能提拔起来的，咱们必须提。】
都邑的贵女里，有识字和能力强的，但刚开始姜蓁从乡下回来，她们不乐意搭理姜蓁。后面姜蓁以飞一般的速度冲起来之后，她们就攀不上来了。
而且贵女们各个都有百十个奴仆环绕，哪愿意到姜蓁这儿来认真做事。
怕县令在姚春的官职上做文章，姜蓁回信的措辞极其严厉。
内含的意思全是：‘县啬夫的职位必须是姚春的，谁都不能顶替。’‘下次去蓝河县，我会亲自和姚春谈，你要是敢在政事上给她穿小鞋，我要你好看。’‘你必须全力协助姚春的，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改进蓝河县给乡百姓的养猪方法。’
县令原本就是个老实人，被这么一通恐吓，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把姚春给安排好。
忙活了一通蓝河县的事，姜蓁就开始惦记周胖他们。
“陈冬送过来的那两只大胖猪，我还想等他们回来庆功再杀，怎么等了这么多天了，他们还没回来。”
【呜呜，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不可能，就算出意外，也不可能连个回来报信的都没有。】
【可他们骑的是马哎，就算是走路，也该回来了。】
【我猜，可能是战利品太多，拖慢了速度。】
在直播间网友们预估的最后的时限里，周胖终于带着人回来了，不仅人一个没少，还带回了几十车粮食和财物。
看到他们能平安回来，姜蓁就已经很欣慰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带回了这么多东西，忍不住惊讶道：“这年头，做盗匪居然这么富有？”
“哪能啊，有一半是远山侯送您的。”周胖赶紧解释。
远山侯派来的门客，顺势上前，“公主，这些都是我家大人的赔礼和谢礼。”
“远山侯还真是大手笔。”姜蓁真心的夸赞，不过她刚夸完，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这两位男子是？”
【长得还怪好看的。】
【打扮得不像文士。也不像剑客。】
【我猜可能是乐师。】
“这两位男子是我家大人最爱的外宠，想送与公主。”这位门客笑得讨好。
姜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姜安喜欢的男宠，送给她是什么意思？关键是人家还挺真诚的在讨好。
【额……古人玩得真奔放。】
【家人们，我绷不住了，这事真有点好笑。】
【养男宠也不是不行，但姜安这个大男人喜欢的男宠……呜呜呜，我接受不了。】
【阿蓁你千万别被美色所惑，你还年轻，你要冲事业！】
姜蓁深吸一口气，说道：“其他礼物我收了，这两个人你还是带回去吧。”
远山侯派来的门客弱弱的应了，不敢多劝。
大祭过完，姜蓁明面上的年龄，就变成了十五岁，正是适婚的年纪。
去年就有宋太后替宋王求娶，今年表露这个意思的人就更多了。
小国的人不提，另外几大强国，也有君侯派了人来游说，就连正在打仗的卫王，也替自己的孙子向姜王提亲。
但这次的所有人选，姜王一个都没考虑，全都拒绝。
他现在对姜蓁的要求，已经不一样了。姜蓁说了，她想当巫儿，不会出嫁，只会祭祀姜氏宗庙……
没必要维持这方面的好名声去嫁王侯，姜蓁若是这个时候豢养男宠，连姜王都不会说什么，姜王自己后宫也一堆姬妾呢，宋太后也养过几个有名的男宠，还赐给过他们封地。
可姜蓁她自觉未成年，不想年纪轻轻就玩这么花。
等那位门客带着远山县来的人进府安置，姜蓁立刻询问周胖这次行动的细节，还有姜安为什么会送重礼。
“那伙盗匪，一部分是乡民，一部分是县衙里的衙役，带头的是县尉。我们先是把乡民抓了，拷打出证据之后，就抓了县尉去找远山侯处理，最后县尉人头落地，家也被抄了。”
姜蓁表扬：“这事你们做得没错。盗匪你们可以随意杀，还能领赏，但县尉是官，若想杀他，得我出面才行。可县尉不该是姜安的人吗？他这么轻易就服软？”
“县尉他应该不是远山侯的心腹。”周胖嘴角抽了抽，说道：“公主没去过远山县衙，不知道远山县的县衙有多穷，他们若是天黑了加班办公，连点不点油灯都要商讨一番。”
“穷到这个地步？”姜蓁疑惑：“可姜安送来的礼，看不出来他穷。”
“远山侯很有钱，特别有钱，可他不拿出来花。远山县该收的税他照收，但需要花钱的地方，他一分不出。县兵有就跟没有一样，县内有好几伙有名气的盗匪，还有一伙盗匪和县令还有点联系。”
周胖表情诡异的说道：“这群盗匪，不止抢商队，连远山侯，他们也抢。”
底下的人抢到主子身上，这就有点离谱了，姜蓁好奇的问道：“县令也不干净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周胖得意的拍了拍胸口，说道：“本来收拾完那群盗匪我们就该回来的。可远山侯却特意给我们送礼，还想请我们去别处清缴盗匪。”
“是个不错的历练机会。你答应了？”姜蓁说道。
“公主你不知道，远山侯特别抠门，抠就算了，还不许人说。他就给我抬了半箱金和一箱布，然后跟我说，他牙都咬碎了，才挤出这些东西，请我们一定要帮他一次。”
“就那么点东西，还牙都咬碎了，他的牙怕不是乳牙。”周胖非常正气凌然的说道：“我直接严词拒绝了他！把咱们蓝河卫当什么了。”
“那后来呢？”姜蓁问。
唯独到远山县的时候，周胖他们的动静最小，甚至连身上的铁甲都脱了，分散成两路，一路悄悄的进城打听，一路的寻找那群盗匪的踪迹。
这群人上山下河全都会，就连逃跑也比别人快，姜蓁一点不担心他们，淡定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她没在蓝河县，担心陈冬错过农时，赶紧写信去提醒他水稻育苗的注意事项，“要挑选饱满的种子，提前几天晾晒……记得通知各乡的里正、三老来学，他们直接抛洒种子的办法，太粗放了……”
不管是农业还是工业，里面的知识都浩如烟海，陈冬哪怕接收了一部分知识，也不如直播间来得全面。
农桑是最重要的大事，与其在外面花大笔的钱买粮食，还不如提高自家土地的产量。
陈冬接到姜蓁的提醒，倒是很快就回了信，说道：“庄子里的老人说现在天气还有些冷，建议我过一段时间再育种。倒是猪圈里试养的的猪已经够肥了，我让人给公主送来了两头。庄子里有人借此写了一本《养猪法》，想请公主指正……”
沾上了姜王简朴的生活作风，姜蓁平日里也不怎么吃牛肉，吃得最多的是羊肉和猪肉，不过她还有的挑，吃的猪肉都是养得比较干净的。
家有羊、彘千双，可比千乘之家，这是大家的共识。搞牲畜养殖的，富贵不输当官的。
都邑的郊外也有搞养殖的富商。大规模的养殖，怕牲畜得病，比起乡下随便散养的，收拾得更勤快，不会有大量的粪便堆积在猪圈里。
现在蓝河县默默的流行起了粪肥，猪圈里的粪有了去处，猪也没那么埋汰了。
但这也没有达到姜蓁的要求。所以她亲自安排人在蓝河县搞起了养鸡场和养猪场。
养猪场里的公猪，必须要阉割喂养，没有体内的激素作祟，他们不会发生争斗，管理更加方便，出栏的时间更快，肉质也更加鲜美。
除此之外，猪吃的东西，需要煮熟，猪圈也需要定时清理，粪肥就刚好用在农庄的地里。
姜蓁提出的要求虽然多，但大家都一一照做，没有任何异议。
她不过就是想吃点相对干净的猪肉而已，和那些夸富的人完全不能比。有一部分贵族豪商，不仅只吃乳猪，甚至还吃用人乳喂出来的小猪，堪称离谱。
把陈冬递上来的《养猪法》仔细展开看了看。
【猪舍的建造，猪苗的选择，定时喂养，石灰消毒，写得还全面的。】
【这书里不单单有你说的内容，还有他自己的东西在，这姚春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
【我怎么不记得府里有叫姚春的门客。】
【咦~我瞄了一眼公主府的门客表，好像真没有他。】
公主府里的门客，不仅有善于相人的、善于相马的，还有会相猪的，这群人都被姜蓁放到蓝河县的农庄里去了。
“可能是没来过公主府，直接去农庄投奔的人。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有真本事就行。”
姜蓁按照直播间专业人士的意见，重新拿了竹简给《养猪法》写批注，然后和直播间的人商量道：“我觉得可以给他安排个县啬夫的职位，督促蓝河县百姓的养殖事宜，你们觉得怎么样。”
【可以可以，愿意搞养殖，还愿意花心思研究写书的人，挺难得的。】
【我都不懂古代文人的脑回路，嘴上说着种庄稼和饲养牲畜是国家大事，大义上非常支持，但让他们自己动手就不行了。】
【他们是读书人，哪能干这种粗鄙之事。（狗头）】
【还是陈冬实在，不怕苦不怕累，让他修渠他知道搬砖，让他种地他知道浇肥。】
把批改完的《养猪法》还有对姚春的任命放在一边，姜蓁继续和直播间的人商量道：“陈冬说这阵子不适合育苗，我写信回去让他自己拿主意定时间吗？”
【靠庄子里老人的经验？没有历史底蕴和时间积累的个人经验，我觉得不太靠谱。】
【别慌。等我再算一算。这个时间确实是该育苗的时间了。】
【难道是今年的气流和风向不对？】
姜蓁对种植一窍不通。就算照着二十四节气干活，她也整不明白，更别说现在各国历法混乱，二十四节气还没出炉。所以她现在只能把笔放下，等直播间讨论出结果。
【这两天天气是有点冷，但按道理这股寒潮应该很快就会过去。让陈冬就这几天育种。】
【种庄稼这种事，时机不对，非常影响产量，你那个农庄必须起到模范作用才行。】
比起陈冬所说的经验和直觉，姜蓁更相信直播间这种未来的黑科技，说道：“听你们的，我让陈冬这两天就行动起来。”
【可以把带着二十四节气的旧历，推荐给姜王，让他换个历法。这样老百姓就能根据节气来判断农时。】
【这套历法是最适合咱们的，后世用了几千年，可以提前用起来。】
【不过这种事情需要找个天文学家来背书，又让阿蓁的老师背锅？】
姜蓁一边给陈冬写回信，一边说道：“改历法的事情，哪怕我提了，一堆大臣也要商议几年才会出结果，还不如等我以后自己改。”
像是想到了什么，姜蓁眼神发亮的说道：“可以等我登上王位那年改历法。”
【嘿，这个时间不错，新王新历。有牌面。】
【快了，快了，应该要不了几年了。】
姜蓁把回信写好，交给传令兵之后，就没再多管，反正陈冬肯定会执行她的建议。
谁叫她有个‘全能老师’呢。
但到了第二天，姜蓁又接到了县令的送来的急信。
【哟~，《养猪法》的作者姚春是个女子，这是个好事情啊。】
姜蓁也觉得这是个惊喜，但她越把信看到后面，惊喜就消失了一大半。
因为姚春是个女子，而且沉默寡言，所以县令建议把姚春的父亲，由亭长提升为县啬夫，姚春会的，她父亲定然也会。
【姚春的父亲会写书吗？写《养猪法》的是姚春，当然该她当官。】
【也有可能姚春养猪是家传的。那咱们就一次性收获两个人才。】
【不管姚春她爹怎样。姚春这官必须做。难得有个能提拔起来的，咱们必须提。】
都邑的贵女里，有识字和能力强的，但刚开始姜蓁从乡下回来，她们不乐意搭理姜蓁。后面姜蓁以飞一般的速度冲起来之后，她们就攀不上来了。
而且贵女们各个都有百十个奴仆环绕，哪愿意到姜蓁这儿来认真做事。
怕县令在姚春的官职上做文章，姜蓁回信的措辞极其严厉。
内含的意思全是：‘县啬夫的职位必须是姚春的，谁都不能顶替。’‘下次去蓝河县，我会亲自和姚春谈，你要是敢在政事上给她穿小鞋，我要你好看。’‘你必须全力协助姚春的，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改进蓝河县给乡百姓的养猪方法。’
县令原本就是个老实人，被这么一通恐吓，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把姚春给安排好。
忙活了一通蓝河县的事，姜蓁就开始惦记周胖他们。
“陈冬送过来的那两只大胖猪，我还想等他们回来庆功再杀，怎么等了这么多天了，他们还没回来。”
【呜呜，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不可能，就算出意外，也不可能连个回来报信的都没有。】
【可他们骑的是马哎，就算是走路，也该回来了。】
【我猜，可能是战利品太多，拖慢了速度。】
在直播间网友们预估的最后的时限里，周胖终于带着人回来了，不仅人一个没少，还带回了几十车粮食和财物。
看到他们能平安回来，姜蓁就已经很欣慰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带回了这么多东西，忍不住惊讶道：“这年头，做盗匪居然这么富有？”
“哪能啊，有一半是远山侯送您的。”周胖赶紧解释。
远山侯派来的门客，顺势上前，“公主，这些都是我家大人的赔礼和谢礼。”
“远山侯还真是大手笔。”姜蓁真心的夸赞，不过她刚夸完，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这两位男子是？”
【长得还怪好看的。】
【打扮得不像文士。也不像剑客。】
【我猜可能是乐师。】
“这两位男子是我家大人最爱的外宠，想送与公主。”这位门客笑得讨好。
姜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姜安喜欢的男宠，送给她是什么意思？关键是人家还挺真诚的在讨好。
【额……古人玩得真奔放。】
【家人们，我绷不住了，这事真有点好笑。】
【养男宠也不是不行，但姜安这个大男人喜欢的男宠……呜呜呜，我接受不了。】
【阿蓁你千万别被美色所惑，你还年轻，你要冲事业！】
姜蓁深吸一口气，说道：“其他礼物我收了，这两个人你还是带回去吧。”
远山侯派来的门客弱弱的应了，不敢多劝。
大祭过完，姜蓁明面上的年龄，就变成了十五岁，正是适婚的年纪。
去年就有宋太后替宋王求娶，今年表露这个意思的人就更多了。
小国的人不提，另外几大强国，也有君侯派了人来游说，就连正在打仗的卫王，也替自己的孙子向姜王提亲。
但这次的所有人选，姜王一个都没考虑，全都拒绝。
他现在对姜蓁的要求，已经不一样了。姜蓁说了，她想当巫儿，不会出嫁，只会祭祀姜氏宗庙……
没必要维持这方面的好名声去嫁王侯，姜蓁若是这个时候豢养男宠，连姜王都不会说什么，姜王自己后宫也一堆姬妾呢，宋太后也养过几个有名的男宠，还赐给过他们封地。
可姜蓁她自觉未成年，不想年纪轻轻就玩这么花。
等那位门客带着远山县来的人进府安置，姜蓁立刻询问周胖这次行动的细节，还有姜安为什么会送重礼。
“那伙盗匪，一部分是乡民，一部分是县衙里的衙役，带头的是县尉。我们先是把乡民抓了，拷打出证据之后，就抓了县尉去找远山侯处理，最后县尉人头落地，家也被抄了。”
姜蓁表扬：“这事你们做得没错。盗匪你们可以随意杀，还能领赏，但县尉是官，若想杀他，得我出面才行。可县尉不该是姜安的人吗？他这么轻易就服软？”
“县尉他应该不是远山侯的心腹。”周胖嘴角抽了抽，说道：“公主没去过远山县衙，不知道远山县的县衙有多穷，他们若是天黑了加班办公，连点不点油灯都要商讨一番。”
“穷到这个地步？”姜蓁疑惑：“可姜安送来的礼，看不出来他穷。”
“远山侯很有钱，特别有钱，可他不拿出来花。远山县该收的税他照收，但需要花钱的地方，他一分不出。县兵有就跟没有一样，县内有好几伙有名气的盗匪，还有一伙盗匪和县令还有点联系。”
周胖表情诡异的说道：“这群盗匪，不止抢商队，连远山侯，他们也抢。”
底下的人抢到主子身上，这就有点离谱了，姜蓁好奇的问道：“县令也不干净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周胖得意的拍了拍胸口，说道：“本来收拾完那群盗匪我们就该回来的。可远山侯却特意给我们送礼，还想请我们去别处清缴盗匪。”
“是个不错的历练机会。你答应了？”姜蓁说道。
“公主你不知道，远山侯特别抠门，抠就算了，还不许人说。他就给我抬了半箱金和一箱布，然后跟我说，他牙都咬碎了，才挤出这些东西，请我们一定要帮他一次。”
“就那么点东西，还牙都咬碎了，他的牙怕不是乳牙。”周胖非常正气凌然的说道：“我直接严词拒绝了他！把咱们蓝河卫当什么了。”
“那后来呢？”姜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