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谁?”
  “香港那边的作家。”
  伍洲同说:“行,等我赚了钱坐船去香港买繁体书给妹妹看。”
  叶樱本来已经走到楼梯口,听见他的话,回头道:“你怎么跟我姐一样?”
  伍洲同不解:“啥意思?”
  叶词笑笑:“夸你呢。”说着带他上楼去看收拾好的房间。不一会儿两人下来,叶词留意到放在桌角边的麻袋,问:“到底什么东西呀?”
  闻言伍洲同忙蹲下解麻绳,献宝似的,笑容满面:“我正想和你商量这个事,我爸最近不是跟人合伙做生意么……”
  梁彦平正在天井的水缸前喂鱼。
  半人高的无釉陶缸,荷花开得挺拔,香气清冽扑鼻,荷叶茂盛,喂食需得找个缝隙投进去。
  突然一声惨叫传来。
  “啊——”
  梁彦平转过头,见对门的邻居惨白着脸夺门而出。他外公正在门口扫地,女孩想也没想,一个箭步躲到老人家背后,当作盾牌。
  老李头杵着扫帚直起背,眼睛鼻子全皱成一团:“唉呀叶词啊,我早晚被你吓出心脏病!”
  她犹如惊弓之鸟,怒喊道:“伍洲同,你他妈有病啊!”
  老李头又一声啧叹:“你个姑娘家,怎么讲脏话?”
  伍洲同拎着麻袋出来,满脸诚恳:“牙都拔掉了,不咬人。”
  “别过来!”叶词惊恐万状,扭头往里跑,这回冲进天井,躲到梁彦平身后:“这是咬不咬人的问题吗?我怕蛇你不知道啊?!”
  梁彦平莫名其妙做起肉盾,叶词揪着他的衬衫,像只松鼠缩在后面,小心翼翼探出半颗脑袋,警惕地望向门外。
  老李头倒来了兴致:“什么蛇啊?”
  伍洲同打开麻袋给他看:“乌梢蛇。”
  “还挺生猛。”
  “蛇肉吃过吧?”
  “没有,我们以前上山抓花蛇,都用来泡酒喝。”
  伍洲同说:“花蛇哪有我这乌梢蛇肥美,一条红烧,一条炖汤,鲜得很,今天晚上一起尝尝。”
  老李头笑:“好呀,你会杀吧?”
  “当然。”
  这时叶樱也过来了,点着左脚尖,一顿一顿慢慢走近:“让我看看。”她还伸手扯过麻袋口:“滑溜溜地,肉质应该很嫩。”
  三人站在门口若无其事地讨论,叶词简直吓疯,抓耳挠腮直跺脚,哭腔都逼了出来:“是不是人啊……”
  梁彦平也想过去看看,腿刚卖出一步,身后的姑娘直接抱住他的胳膊,好似抓紧最后的浮木。
  “你、你去哪儿?”
  梁彦平稍回过头:“你躲楼上去吧。”说完就不管她了。
  叶词一溜烟跑向狭窄的楼梯,躲在上面不敢动弹。
  伍洲同的父亲今年在外面做养蛇的买卖,供应给酒楼。听他说晚上跟朋友住在宿舍,蛇从笼子里爬出来,爬到他们身上,冰冰凉凉。
  老李头听得咋舌:“吓死个人。”
  伍洲同这次带了两条肥蛇,刚好,老李头把自家天井腾出来,支起长竹竿,横架着,绑上细绳,伍洲同捉蛇,把蛇头用绳子捆住,再拿镰刀割。
  那蛇挣扎起来,后半截长尾巴死死缠住他的胳膊,绞紧。
  老李头问:“怎么样,要不要换把刀?”
  “不用。”伍洲同满头大汗,就在说话间成功割断颈部。
  老李头看着掉下来的蛇头,惊道:“没死透,嘴巴还在一张一合!”
  伍洲同胳膊缠绕的蛇身也还裹得紧:“对,要过好一会儿才死透。”说罢丢下镰刀,李爷爷上手帮忙剥皮。
  那场面悚然到令人恶心,梁彦平闻到一股土腥味,略感不适,回身上楼。
  木楼梯陡峭狭长,宽度只够一人通过。
  叶词横坐在上面,背抵墙,脚抵栏杆,膝盖曲着。
  见他上来也没立刻避让,而先问了句:“有烟吗?”
  话音刚落,梁彦平抬脚从她面前跨了过去。
  叶词愣了愣,好长的两条腿……等等,他居然从她身上跨过去?
  什么意思?这人跩个什么劲啊?太猖狂了!
  叶词窜起一股火,当即起身跟进屋子,正要发作,一盒烟丢过来,她双手接住,接着对上他清冷的眼睛,刻薄的话霎时说不出口了。
  梁彦平坐到桌前低头画图,叶词走到窗前抽烟,从这个窗口望向自家阁楼,感觉奇妙。
  没人说话,他沉默专注,似乎当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
  叶词看风景,不知怎么的,转为看他。
  直到香烟烧到手指,烫得钻心疼。
  这时伍洲同在楼下喊:“老叶,两条都杀完了,快下来!”
  叶词喃喃道:“让我吃蛇肉,想想都要吐。”
  梁彦平抬眸瞥她,心生同感,于是放下笔,提议说:“晚饭出去吃吧。”
  叶词笑起来,眼睛弯弯,洁白的牙齿像小贝壳:“好的呀。”
  第5章
  ◎(2002)什么高贵的副驾位子,谁稀罕?◎
  丰田佳美离开金宵酒楼,开进软红十丈。
  不疾不徐,经过百货中心,购物广场,ktv,国贸大厦,津市发展飞快,进入千禧年后迅速崛起,造城运动轰轰烈烈。
  四方街怎么走,梁彦平不太熟悉,似乎已经错过两个路口,还得慢慢绕几圈。
  lt;a href=https:///zuozhe/jiangshimeme/gt;" target="_blank">https:///zuozhe/jiangshimeme/gt;僵尸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