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白吟走了。
  王妃这才喝了一口水,看着门口默默的骂了一句。
  “软骨头。”
  她话刚刚说完便被嘴巴里面苦涩的茶惊到了,全都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也拿给本王妃喝?”她拿着手帕擦了擦唇边残留的水。
  伺候的郑妈妈这才小心的伺候王妃喝了一点清水润润喉。
  “原先世子妃当家采购的茶叶,都是她亲自去买的,昨天那茶叶已经用完了……”
  “这二夫人买的依譁茶叶恐怕与世子妃所买的并不同。不如待会奴再去叫世子妃再采购一些来?”
  郑妈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王妃蹙眉,狠狠的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茶杯触碰桌子的声音,让她心里格外的烦躁。
  的确,老二媳妇是没有白吟做的那么周到,可是管家的权力是她交给老二媳妇的,此时此刻又叫老大媳妇去买茶叶……
  岂不就是自己伸手打自己的脸吗?
  王妃摆了摆手。
  “罢了,这茶叶我喝不惯,日后换成清水。”
  郑妈妈没说话,只答应一声,要她来说,世子妃当家的那些日子当真是无可挑剔,任谁都做不到世子妃那么周到。
  可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世子妃娘家的身份太过于低了。
  郑妈妈心里暗暗惋惜着,抬头就发现世子来了。
  ——
  而另一边,回到了落叶苑,白吟赶紧想要睡个回笼觉,外衫都脱了,门被落明珠气冲冲的推开了。
  “白吟你什么意思你!”
  落明珠险些一口碎牙全部都要咬碎了,她气势冲冲的跑进来,狠狠的推了一把白吟。
  白吟后腰不小心撞在了桌子上,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没有心思想那么多。
  落明珠虽然平常性格大大咧咧,但是急起来也从来没有动过手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更何况……上辈子整整八年落明珠也从来对她只有唇枪舌战,从未着急动手过。
  白吟扶着腰站起来的时候,落明珠气势上明显就弱了一大截了。
  刘竿晓也过来了,同样气势汹汹,三位妯娌面对着面,刘竿晓脸上隐约也带着怒气。
  “白吟你什么意思?你不想给大哥纳妾!所以把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全部都送给老三对吗!”
  落明珠从小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儿,千娇万宠长大的,更是没有什么心眼子,有什么说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眼眶发红直接哭了起来。
  “大嫂,你实在做的太过分了,就算你不想要那些女人伺候大哥,也不能把人送到我们俩的院子里去。”
  刘竿晓还在管家,她心中有气,也不能故意挑拨,只能默默的咬紧了后槽牙。
  白吟明白了。
  可是人并不是她送去的。
  白吟能够感觉到腰上灼热的疼痛,秋乐红着眼扶着自己家的姑娘,心里如同刀割。
  她刚刚瞧见了自家姑娘狠狠的撞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
  秦骁印老远就听见了这边的声音,他跨进了主房的门。
  刘竿晓同落明珠两人的气势更弱了,他们俩之所以能够那么气势汹汹的跑过来,无非就是打定了,这个时辰大哥并不在家中。
  可是大哥常年在军营……忙得很。
  怎么今天就在家了呢?
  顶着秦骁印似乎要杀人的目光,刘竿晓低着头不敢说话了,落明珠扯了扯刘竿晓衣服,刘竿晓干脆装死啥话都不说。
  落明珠只能把刚刚的话全部又复述了一遍。
  秦骁印眉头越蹙越紧。
  “老二和老三说是白氏给他们送过去的?”
  秦骁印坐在主位上目光定定的落在旁边站的犹如松柏一样的白吟的身上。
  白吟低头依旧没吭声。
  落明珠同刘竿晓两人面面相觑。
  “我家那个倒是没说是大嫂送过去的……”
  落明珠嘴唇慢慢的蠕动说出来的话几乎微不可听。
  刘竿晓也摇了摇头。
  “今日是老二和老三,来落风苑,亲自将人讨走的。”
  秦骁印目光如炬一石激起千层浪。
  落明珠心里的火蹭一下就上来了,她抹了一把眼下的眼泪。
  老三平常是个花花肠子,她当然是知道的,想不到就连自己大哥院子里的女人,他居然都敢惦记!
  而且过来讨就算了,就只有三个,他硬生生的讨了两个回去了!
  刘竿晓也愣住了,成婚整整一年了,二爷这些日子频繁的去那些贱人的房中。
  后院里头已经有几个了……他竟还不知足!
  两个女人气冲冲的又走了。
  秋乐眼眶都红了,扶着自家的姑娘,去了西侧间。
  解开腰间的带子,坦露出一片纤细的腰,背后一长条青紫的痕迹在雪白的皮肤上越发的扎眼。
  “二夫人和三夫人也真是的,什么话都没问清楚呢,就过来拿姑娘撒气……”
  秋乐看着这一片痕迹心疼死了。才抹了一点化瘀膏在手上搓热。
  西侧间的门就被打开了,白吟眼疾手快拿起了旁边的薄被遮住了露出来的肌肤。
  “是我。”
  男人喉结滚动两个字富有磁性。
  她抬头就瞧见了秦骁印,秦骁印伸手从秋乐手里面接过来的药膏。
  秋乐心领神会,立刻退了出去,离开之前特意带好了门。
  第13章 命好
  西侧间只剩下了夫妻二人,上辈子做夫妻八年,白吟也没什么害臊的,任由秦骁印扯开了腰上的薄被。
  秦骁印目光暗了暗,他挖了一大勺化瘀的膏药,放在手掌心一点一点搓热,这才覆上白吟的腰。
  秦骁印常年在军营,他的手心粗糙,在后腰上一圈一圈的打转,白吟只觉得不舒服。
  在秦骁印眼中,白氏的皮肤白若凝脂,他的肤色常年暴露在空气中是小麦色。
  一黑一白,极致的反差,他喉咙略微的滚动了下,这才不自然的移开了眼。
  “有点疼,你忍着点。”秦骁印说话依旧没有半分温情仿佛含了冰块一样。
  白吟没应声。
  但是也从始至终没吭声。
  直到感觉后背的肌肤上发热,秦骁印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白吟也拉下了后背上的衣服。
  “夫君去忙吧。”
  她一件又一件穿好了衣服只对他说了那么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没看他。
  秦骁印沉默了。
  母亲把那三个女人送过来的时候她不高兴,现在他送出去了,她也不高兴。
  如今的白氏……似乎好像看见他就不开心。
  秦骁印被自己心里这个想法震惊了,好像越想越是那么回事,白氏刚嫁进来的时候,她还不是现在这样……
  “夫君不忙吗?”
  白吟这才回头瞧了一眼秦骁印,眼里没有半分的情绪,仿佛他对她来说只是比一个陌生人略微亲近一点的人。
  她这是在催促让他走了。
  “嗯。”
  秦骁印走到了旁边的水盆把手洗干净又拿着白色的手帕子把手上最后一点水珠都给擦干净才走。
  秦骁印走了,白吟索性回到了主卧,还是准备睡个回笼觉。
  一觉就睡到了夜晚,秦骁印跟往常每一次都一样,他晚膳从来不会在府中用。
  白吟沐浴准备睡觉的时候,她打开门,就发现秦骁印居然就坐在房间里。
  炭火灼烧,白吟身上温度逐渐回暖。
  秦骁印手里拿着化瘀的药,他只是冷着脸看着她,没有多的话。
  上辈子做了八年的夫妻,白吟自然知道秦骁印是什么意思。
  她顺从的走了过去,撩开了宽松的中衣,秦骁印将搓热了的膏药覆盖在她的后腰上。
  “此等小事,不必麻烦夫君,日后秋乐来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