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池云素强行按下了心中的难耐，不过这些行为落在袭击者眼中就有另一个意思。
“发型不重要，他们不可以从你外貌来假定你的性别。”袭击者依旧用冷淡的语气说道。
池云素再次沉默了下，没有为自己解释，关闭了身份信息。
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后，即便脖子上还戴着致命的颈环，池云素还是不由对袭击者的态度好了起来：“既然有合法身份，我们可以从最简单安全的地方离开，你的名字给我一下。”
“郭若凡。”袭击者简单地答复道。
对方既然能随便给她丢一个能随意使用的合法身份，那么当然这家伙现在用的也不是什么真名，只是是不是真名这点对于池云素来说也不重要。
在黑港里的人，反正也没有真名这种东西。
“f171港清洁公司长期招人，我们可以直接应聘，里面每周一次换岗，换岗的人员会随着专门投放垃圾的航空船离开黑港，前往远丰星其他城市。”池云素简要地说明了情况，而后对着袭击者‘郭若凡’问道，“你有什么擅长的吗？”
“杀人。”‘郭若凡’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池云素也没有对这个答案感觉有什么，淡定地点了点头：“嗯，目光毒辣反应迅速，能第一时间辨别目标内容，为人耐心做事沉稳，不急不躁，那就给你报名垃圾分拣员吧。”
‘郭若凡’：“……”
“你安排。”短暂无语后，‘郭若凡’并没有对池云素的安排提出什么意见，但他对垃圾分拣员这个工作有个疑问，“f171港清洁公司没有人工智能吗？”
“你是说人工智障？”池云素微笑，“那还是有的，不过辨别率在60%以下的需要分拣员二次分类。”
‘郭若凡’点了点头，确认了池云素确实是对清洁公司很了解。
没有给两人多说什么的时间，一阵有规律地敲门声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池云素眼神微动，略带歉意地看向‘郭若凡’：“需要您回避一下了。”
‘郭若凡’没有说什么，重新恢复了隐身。
确实完全察觉不到对方身影，池云素略带稀奇观察了两秒才走到大门位置。
透过墙上显示的画面，确认外面情况后池云素才打开了房门，看着来人换上了欣喜的笑意，脆生生地唤道：“洪哥！”
被池云素叫洪哥的其实年龄并不大，脸庞还隐约带了几分青涩，约莫不到二十岁。他的全名是洪广，听到池云素唤他，下意识想笑一笑，然而目光很快落在池云素脖子上缠绕的碎布上，表情一沉。
“芦苇，发生什么事了？”洪广伸手摸了摸那碎布上，很明显是从里面渗出来的鲜血痕迹，警觉地打量起池云素这空荡荡的客厅，“你清理出来的垃圾里没有尸体。”
池云素好像才想起来一样，不好意思地把脖子上的血迹藏了藏：“研究出了一点小意外，问题不大。”然后表情很快兴奋了起来，从另一个兜里拿出来一张蓝色的卡牌，“洪哥，你之前说给武器精密定位的卡我终于做出来了！”
说完池云素往里走了两步，伸手对着洪广招呼道：“洪哥你进来，我给你演示。”
一直都站在门口，自始至终都没有往里面走过一步的洪广颇为无奈地笑了笑：“算了算了，芦苇，你直接把卡给我就好了，我就是担心你出事，过来看看你安全情况，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不陪你玩了。”
池云素撇了撇嘴，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不高兴：“知道知道，洪哥你就是忙。”不过池云素虽然抱怨，还是很懂事的重新走到了门口，把那张蓝色卡牌递给了洪广。
洪广伸手接过，入手后感觉不太对劲，仔细一看手里原来是两张卡牌。
另一种是个纹路他很熟悉的绿卡，下面有个清秀的字体写了‘吸收’两个字。
洪广愣了愣。
这张卡就是池云素之前启用，吸收了房间内激光伤害的卡牌，在这个基本上都是以能量为伤害主要手段的社会里，这张吸收卡是非常难得的防护性卡牌。
池云素自己都只有一张，一直以来都随身带着，不给任何人，理由是做研究总是会有很多出乎意料的伤害。
但现在池云素把这张卡给他了。
“芦苇……”洪广忍不住唤了池云素一声，语气十分复杂。
面对似乎很感动的洪广，池云素却是表情十分高兴的样子，语气轻快地说道：“我的研究已经告一段落了，你老大拿到我这张卡之后，肯定很快就会和其他地方展开争斗，那时候你比我危险。”
“老虎他是为了你死的，洪哥你的命可要记得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就带着它吧，别让你老大知道。”
听到池云素的话语，洪广没有说什么，深吸一口气把郑重的两张卡放好，承诺道：“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嗯。”池云素仿佛很满意一般，笑眯眯地应声道。
目送着洪广离去，池云素缓缓关上了房门，原本隐身的‘郭若凡’重新浮现出身影，声音依旧冷淡，隐约透出不愉快。
“你刚才是要我杀他？”
“嗯。”池云素依旧笑眯眯地坦然应声道，并不疑惑对方是怎么看出来的。
池云素可是知道这位大杀神就在身边，在这种情况下并不解释自己受伤，还一个劲把人往房间里带，这种意图落在‘郭若凡’这位池云素试图借刀杀人的‘刀’身上，肯定感受是十分明显的。
“你自己解决。”‘郭若凡’显然对做‘刀’这事没什么兴趣，但倒也没有多生气，只是咂摸了下池云素的名字，“芦苇……”
“嗯，我已经解决了。”池云素语气愉快，“那张武器定位卡，定位目标我设定是那张吸收卡。”
听到这话，‘郭若凡’也沉默了几秒，将刚才两人话语里听出来池云素似乎会制卡这件事而浮起来的一些心思压了下去。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制卡师这个条例，在‘郭若凡’心中记忆又深刻了几分。
“还有，您别可叫我芦苇。”完全没有在意‘郭若凡’在想什么的池云素，将自己脖子上缠绕着的布扯了下来，语气淡淡，“芦苇可不是我的名字，听起来怪恶心的。”
芦苇其实是他们这群从小在f171港长大的孩子里面一个背叛者的名字。
作为如今唯一一个在黑港里活着的孩子，池云素并不想回忆洪广带着她最后一个同伴‘老虎’尸体回来的时候，满脸哀痛喊她‘芦苇’，说‘老虎’把她托付给他照顾时候的心情。
对外池云素从来都没有过名字，洪广之所以会这样喊她，只可能是‘老虎’对他说的。
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洪广这些年来从未敢踏入她房子一步就可以窥见一二。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你要叫我名字的话，要不就叫我大山好了。”池云素十分随意地从自己身份证明里拿出来一个字。
第3章 判断
‘郭若凡’看着完全混不吝样子的池云素，难得有些好奇，对着池云素问道：“你是怎么来黑港的？”
池云素看起来并不大，只不过略微显凶的眉眼里透着老成的感觉，让‘郭若凡’有些摸不着年龄。
不过从刚才她管洪广叫哥的样子，显然和她外貌一样，真的也就在成年线上下的样子。
如果是这个年龄的话，他很难想象有这个心智的池云素会在黑港里。
池云素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我从有记忆开始的年龄，就在黑港里了。”
“不可能。”‘郭若凡’断然说道，“黑港怎么可能出现土生土长的制卡师。”哪怕这个制卡师只是会做一堆没用的白卡也是一样。
池云素无所谓‘郭若凡’的断然，耸了耸肩：“可是我就是啊，从小到大，只要你去打听，可以很清楚知道f171港我的生活轨迹。”
毕竟……池云素是穿越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
‘郭若凡’说的也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很久很久以前，池云素在垃圾山里捡起那本《制卡基础》，简略看完之后，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毕竟制卡这件事并不只是看天赋就可以了，还有很关键的一点就是对知识的理解和运用。
可以说，制卡就是这个世界的科学。
池云素在消化完《制卡基础》上面的知识后，大概能够判断出来，可能很多制卡师毕生研究的，都只会是一种类别的卡牌。
类似池云素她过去生活世界里各个专业的博士、院士。
而黑港里是没有教育的，这也是‘郭若凡’为什么说绝不可能的原因。
对于池云素的话语，‘郭若凡’没说自己信没信，在他看来池云素这个身份并没有什么关系紧密的人，那么有心人愿意的话，直接替换身份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只是实质上‘郭若凡’并不在意黑港的事情，他也就是随便问一嘴而已，也无所谓池云素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来黑港不过是他逼不得已之下，选择的一条隐蔽行动路线而已。
池云素也没管‘郭若凡’信不信这个问题，说完上一句话后直接就继续说道：“你隐身那张卡的作用范围是什么样的？我们要准备离开了。”
从之前交手来看，至少离开‘郭若凡’身体范围的血液并不在隐身保护范围内，其他的信息池云素就不太好判断了。
‘郭若凡’瞅着这位黑港土生土长的制卡师：“只作用于本人一个活物以及被本人精神力覆盖的物体。”这算是所有战斗类卡牌使用通识了，一切皆以精神力操作为准，所以其实池云素询问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所有制卡知识只来源于《制卡基础》，其余都是自己摸索的池云素点了点头。
她是知道精神力的。
因为制卡就是要用精神力把回路印刻在卡牌上。
按照《制卡基础》里的说法，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精神力的，但池云素运气很好，自己根据制卡基础里的绘制表述摸索了半个月后，就找到了。
而现在池云素从‘郭若凡’这简短的一句话里，隐约感觉到了另一种制卡方式的味道。
和自己偶然做出来的吸收卡好像有些类似。
不过池云素知道‘郭若凡’肯定不会和她详细说这些，甚至可能‘郭若凡’自己都不懂。
毕竟刚才‘郭若凡’话语里说到‘制卡师’三个字的时候，感觉有些郑重，如果‘郭若凡’自己是的话，肯定不至于这样。
所以池云素倒也没有在这方面多问什么，反正她现在脖子上就有那种制卡方式的卡牌。
池云素轻轻摸了摸自己颈环，一边思考着新制卡方式给她带来的灵感，一边再次下了地下室，将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打包了起来。
主要都是一些制卡的材料，还有池云素已经快要翻烂的《制卡基础》以及一些笔记，加起来大概也就一个背包大小。
即便池云素在黑港里凭借自己脑子混得还算不错，但搞研发这种东西，永远都是烧钱的，还能有一个背包大小的财产，池云素自己反正是满意的。
“等会我出门的时候，你带着这些东西，隐身跟在我后面。”完全反客为主的池云素直接对着‘郭若凡’吩咐道。
‘郭若凡’已经懒得和池云素说些什么，伸手把这一包东西接过。
池云素这种八百个心眼子的人他以前也接触过不少，他就是拒绝了，这家伙肯定会拿出无数个理由来说服他同意。
‘郭若凡’懒得浪费时间，反正只要他最终的目的达成就好。
还以为要拉扯一段时间的池云素反倒是略感意外，然后毫不客气地得寸进尺了些。
池云素又上了二楼自己住的房间里，从床背后的墙里拿出来一叠现钞出来，把‘郭若凡’手里背包里所有剩余空间全都给利用上，背包外面也不忘利用上，把她刚拎回来的几瓶水给挂上。
默不吱声的‘郭若凡’：“……”
全部弄好后，池云素才从一楼墙内再扒拉出来几把武器装备在身上藏好，这时候池云素才一副泰然的样子打开了房子大门，和过去一样脚步随意地踏了出去。
黑港人居住的区域并没有很明确的大路，都是一条小巷接着一条小巷，池云素脚步娴熟地在一条条小巷里头穿梭，这七弯八绕的巷子是人游走最好的隐蔽物。
她没有‘郭若凡’的隐身卡，但是她有用自己脑子里知识制造出来的迷彩和眩光。
在穿梭的动作逐渐加快后，一阵视觉干扰，池云素飞快消失在诸多有心人的视野之中。
十分钟后，一个衣着和寻常黑港人一样邋遢颓废，粗看完全看不出性别的人推开了间破落的屋子走了进去，随手准备关门，结果没有关上。
“发型不重要，他们不可以从你外貌来假定你的性别。”袭击者依旧用冷淡的语气说道。
池云素再次沉默了下，没有为自己解释，关闭了身份信息。
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后，即便脖子上还戴着致命的颈环，池云素还是不由对袭击者的态度好了起来：“既然有合法身份，我们可以从最简单安全的地方离开，你的名字给我一下。”
“郭若凡。”袭击者简单地答复道。
对方既然能随便给她丢一个能随意使用的合法身份，那么当然这家伙现在用的也不是什么真名，只是是不是真名这点对于池云素来说也不重要。
在黑港里的人，反正也没有真名这种东西。
“f171港清洁公司长期招人，我们可以直接应聘，里面每周一次换岗，换岗的人员会随着专门投放垃圾的航空船离开黑港，前往远丰星其他城市。”池云素简要地说明了情况，而后对着袭击者‘郭若凡’问道，“你有什么擅长的吗？”
“杀人。”‘郭若凡’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池云素也没有对这个答案感觉有什么，淡定地点了点头：“嗯，目光毒辣反应迅速，能第一时间辨别目标内容，为人耐心做事沉稳，不急不躁，那就给你报名垃圾分拣员吧。”
‘郭若凡’：“……”
“你安排。”短暂无语后，‘郭若凡’并没有对池云素的安排提出什么意见，但他对垃圾分拣员这个工作有个疑问，“f171港清洁公司没有人工智能吗？”
“你是说人工智障？”池云素微笑，“那还是有的，不过辨别率在60%以下的需要分拣员二次分类。”
‘郭若凡’点了点头，确认了池云素确实是对清洁公司很了解。
没有给两人多说什么的时间，一阵有规律地敲门声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池云素眼神微动，略带歉意地看向‘郭若凡’：“需要您回避一下了。”
‘郭若凡’没有说什么，重新恢复了隐身。
确实完全察觉不到对方身影，池云素略带稀奇观察了两秒才走到大门位置。
透过墙上显示的画面，确认外面情况后池云素才打开了房门，看着来人换上了欣喜的笑意，脆生生地唤道：“洪哥！”
被池云素叫洪哥的其实年龄并不大，脸庞还隐约带了几分青涩，约莫不到二十岁。他的全名是洪广，听到池云素唤他，下意识想笑一笑，然而目光很快落在池云素脖子上缠绕的碎布上，表情一沉。
“芦苇，发生什么事了？”洪广伸手摸了摸那碎布上，很明显是从里面渗出来的鲜血痕迹，警觉地打量起池云素这空荡荡的客厅，“你清理出来的垃圾里没有尸体。”
池云素好像才想起来一样，不好意思地把脖子上的血迹藏了藏：“研究出了一点小意外，问题不大。”然后表情很快兴奋了起来，从另一个兜里拿出来一张蓝色的卡牌，“洪哥，你之前说给武器精密定位的卡我终于做出来了！”
说完池云素往里走了两步，伸手对着洪广招呼道：“洪哥你进来，我给你演示。”
一直都站在门口，自始至终都没有往里面走过一步的洪广颇为无奈地笑了笑：“算了算了，芦苇，你直接把卡给我就好了，我就是担心你出事，过来看看你安全情况，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不陪你玩了。”
池云素撇了撇嘴，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不高兴：“知道知道，洪哥你就是忙。”不过池云素虽然抱怨，还是很懂事的重新走到了门口，把那张蓝色卡牌递给了洪广。
洪广伸手接过，入手后感觉不太对劲，仔细一看手里原来是两张卡牌。
另一种是个纹路他很熟悉的绿卡，下面有个清秀的字体写了‘吸收’两个字。
洪广愣了愣。
这张卡就是池云素之前启用，吸收了房间内激光伤害的卡牌，在这个基本上都是以能量为伤害主要手段的社会里，这张吸收卡是非常难得的防护性卡牌。
池云素自己都只有一张，一直以来都随身带着，不给任何人，理由是做研究总是会有很多出乎意料的伤害。
但现在池云素把这张卡给他了。
“芦苇……”洪广忍不住唤了池云素一声，语气十分复杂。
面对似乎很感动的洪广，池云素却是表情十分高兴的样子，语气轻快地说道：“我的研究已经告一段落了，你老大拿到我这张卡之后，肯定很快就会和其他地方展开争斗，那时候你比我危险。”
“老虎他是为了你死的，洪哥你的命可要记得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就带着它吧，别让你老大知道。”
听到池云素的话语，洪广没有说什么，深吸一口气把郑重的两张卡放好，承诺道：“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嗯。”池云素仿佛很满意一般，笑眯眯地应声道。
目送着洪广离去，池云素缓缓关上了房门，原本隐身的‘郭若凡’重新浮现出身影，声音依旧冷淡，隐约透出不愉快。
“你刚才是要我杀他？”
“嗯。”池云素依旧笑眯眯地坦然应声道，并不疑惑对方是怎么看出来的。
池云素可是知道这位大杀神就在身边，在这种情况下并不解释自己受伤，还一个劲把人往房间里带，这种意图落在‘郭若凡’这位池云素试图借刀杀人的‘刀’身上，肯定感受是十分明显的。
“你自己解决。”‘郭若凡’显然对做‘刀’这事没什么兴趣，但倒也没有多生气，只是咂摸了下池云素的名字，“芦苇……”
“嗯，我已经解决了。”池云素语气愉快，“那张武器定位卡，定位目标我设定是那张吸收卡。”
听到这话，‘郭若凡’也沉默了几秒，将刚才两人话语里听出来池云素似乎会制卡这件事而浮起来的一些心思压了下去。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制卡师这个条例，在‘郭若凡’心中记忆又深刻了几分。
“还有，您别可叫我芦苇。”完全没有在意‘郭若凡’在想什么的池云素，将自己脖子上缠绕着的布扯了下来，语气淡淡，“芦苇可不是我的名字，听起来怪恶心的。”
芦苇其实是他们这群从小在f171港长大的孩子里面一个背叛者的名字。
作为如今唯一一个在黑港里活着的孩子，池云素并不想回忆洪广带着她最后一个同伴‘老虎’尸体回来的时候，满脸哀痛喊她‘芦苇’，说‘老虎’把她托付给他照顾时候的心情。
对外池云素从来都没有过名字，洪广之所以会这样喊她，只可能是‘老虎’对他说的。
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洪广这些年来从未敢踏入她房子一步就可以窥见一二。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你要叫我名字的话，要不就叫我大山好了。”池云素十分随意地从自己身份证明里拿出来一个字。
第3章 判断
‘郭若凡’看着完全混不吝样子的池云素，难得有些好奇，对着池云素问道：“你是怎么来黑港的？”
池云素看起来并不大，只不过略微显凶的眉眼里透着老成的感觉，让‘郭若凡’有些摸不着年龄。
不过从刚才她管洪广叫哥的样子，显然和她外貌一样，真的也就在成年线上下的样子。
如果是这个年龄的话，他很难想象有这个心智的池云素会在黑港里。
池云素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我从有记忆开始的年龄，就在黑港里了。”
“不可能。”‘郭若凡’断然说道，“黑港怎么可能出现土生土长的制卡师。”哪怕这个制卡师只是会做一堆没用的白卡也是一样。
池云素无所谓‘郭若凡’的断然，耸了耸肩：“可是我就是啊，从小到大，只要你去打听，可以很清楚知道f171港我的生活轨迹。”
毕竟……池云素是穿越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
‘郭若凡’说的也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很久很久以前，池云素在垃圾山里捡起那本《制卡基础》，简略看完之后，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毕竟制卡这件事并不只是看天赋就可以了，还有很关键的一点就是对知识的理解和运用。
可以说，制卡就是这个世界的科学。
池云素在消化完《制卡基础》上面的知识后，大概能够判断出来，可能很多制卡师毕生研究的，都只会是一种类别的卡牌。
类似池云素她过去生活世界里各个专业的博士、院士。
而黑港里是没有教育的，这也是‘郭若凡’为什么说绝不可能的原因。
对于池云素的话语，‘郭若凡’没说自己信没信，在他看来池云素这个身份并没有什么关系紧密的人，那么有心人愿意的话，直接替换身份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只是实质上‘郭若凡’并不在意黑港的事情，他也就是随便问一嘴而已，也无所谓池云素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来黑港不过是他逼不得已之下，选择的一条隐蔽行动路线而已。
池云素也没管‘郭若凡’信不信这个问题，说完上一句话后直接就继续说道：“你隐身那张卡的作用范围是什么样的？我们要准备离开了。”
从之前交手来看，至少离开‘郭若凡’身体范围的血液并不在隐身保护范围内，其他的信息池云素就不太好判断了。
‘郭若凡’瞅着这位黑港土生土长的制卡师：“只作用于本人一个活物以及被本人精神力覆盖的物体。”这算是所有战斗类卡牌使用通识了，一切皆以精神力操作为准，所以其实池云素询问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所有制卡知识只来源于《制卡基础》，其余都是自己摸索的池云素点了点头。
她是知道精神力的。
因为制卡就是要用精神力把回路印刻在卡牌上。
按照《制卡基础》里的说法，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精神力的，但池云素运气很好，自己根据制卡基础里的绘制表述摸索了半个月后，就找到了。
而现在池云素从‘郭若凡’这简短的一句话里，隐约感觉到了另一种制卡方式的味道。
和自己偶然做出来的吸收卡好像有些类似。
不过池云素知道‘郭若凡’肯定不会和她详细说这些，甚至可能‘郭若凡’自己都不懂。
毕竟刚才‘郭若凡’话语里说到‘制卡师’三个字的时候，感觉有些郑重，如果‘郭若凡’自己是的话，肯定不至于这样。
所以池云素倒也没有在这方面多问什么，反正她现在脖子上就有那种制卡方式的卡牌。
池云素轻轻摸了摸自己颈环，一边思考着新制卡方式给她带来的灵感，一边再次下了地下室，将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打包了起来。
主要都是一些制卡的材料，还有池云素已经快要翻烂的《制卡基础》以及一些笔记，加起来大概也就一个背包大小。
即便池云素在黑港里凭借自己脑子混得还算不错，但搞研发这种东西，永远都是烧钱的，还能有一个背包大小的财产，池云素自己反正是满意的。
“等会我出门的时候，你带着这些东西，隐身跟在我后面。”完全反客为主的池云素直接对着‘郭若凡’吩咐道。
‘郭若凡’已经懒得和池云素说些什么，伸手把这一包东西接过。
池云素这种八百个心眼子的人他以前也接触过不少，他就是拒绝了，这家伙肯定会拿出无数个理由来说服他同意。
‘郭若凡’懒得浪费时间，反正只要他最终的目的达成就好。
还以为要拉扯一段时间的池云素反倒是略感意外，然后毫不客气地得寸进尺了些。
池云素又上了二楼自己住的房间里，从床背后的墙里拿出来一叠现钞出来，把‘郭若凡’手里背包里所有剩余空间全都给利用上，背包外面也不忘利用上，把她刚拎回来的几瓶水给挂上。
默不吱声的‘郭若凡’：“……”
全部弄好后，池云素才从一楼墙内再扒拉出来几把武器装备在身上藏好，这时候池云素才一副泰然的样子打开了房子大门，和过去一样脚步随意地踏了出去。
黑港人居住的区域并没有很明确的大路，都是一条小巷接着一条小巷，池云素脚步娴熟地在一条条小巷里头穿梭，这七弯八绕的巷子是人游走最好的隐蔽物。
她没有‘郭若凡’的隐身卡，但是她有用自己脑子里知识制造出来的迷彩和眩光。
在穿梭的动作逐渐加快后，一阵视觉干扰，池云素飞快消失在诸多有心人的视野之中。
十分钟后，一个衣着和寻常黑港人一样邋遢颓废，粗看完全看不出性别的人推开了间破落的屋子走了进去，随手准备关门，结果没有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