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霍奇然隐约感觉到一股杀气,联想到刚才眼见的情景,连忙按着他哥的胳膊解释:“哥,那是你老丈人!”
  “哦。”杀气退散,他嘴硬一句,“我知道。”
  怪他老丈人,也五十岁的人了,看侧影却跟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似的。
  “嫂子刚才还?跟我说?,你都不回来陪她看第一场雪,你是不是得?好好补偿人家?”霍奇然让现场的工作人员给?缪蓝那桌添把?椅子,带着贺京桐绕过去。
  贺京桐有所怀疑,但很爱听:“她真这么说??”
  “那当然,这种话我好骗你吗。”霍奇然信誓旦旦,完全?没觉得?自己在瞎编。
  一个敢说?,一个愿意信。
  贺京桐周身的气场都愉悦起来。
  她就是太矜持了,有话直接跟他说?啊。
  他又不是不能提前?一天回来。
  缪蓝在场内渐渐觉得?冷了,颁完这个奖便没她的事了,正犹豫要不要提前?离场,父亲忽然指着她的身后?,问:“那是贺京桐?”
  缪蓝:……谁?
  她回头,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一派威仪棣棣,比整个内场的男明星都夺目,被霍奇然引过来的人,不是贺京桐又是谁。
  ……他的航班落地了。
  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贺京桐走到她面前?,先没接她疑惑的视线,主动跟赵宏岩问好:“岳父,我是贺京桐,跟蓝蓝结婚后?还?没去看过您,今天也来晚了,是我失礼。”
  这当然是场面话,赵宏岩不会有任何?意见。
  两?人握了手,贺京桐在缪蓝旁边新加的那把?椅子上坐下,做戏做全?套,他顺势牵住她的手置于自己腿上。
  霍奇然功成身退,准备跟他姑霍清歌报备他哥的婚姻状况。
  翁婿简单对话交流,都是围绕缪蓝来,气氛一派祥和?。
  贺京桐属于只要他愿意花心思,就能让任何?人对他产生好印象的人。
  之前?和?她闺蜜于微婉见面便是这样。
  缪蓝坐在中间听他说?话。
  彬彬有礼得?简直不像他本人。
  ……哪像会胡编乱造出养猫日?记的人。
  这里毕竟不是见家长的合适场所,再加上他刚才随霍奇然进?来过于招摇,有人认出他是河清的贺总,借机过来打招呼。
  他隐隐有些烦了。
  缪蓝关心他两?句:“你吃饭了吗?”
  “没有,飞机餐太难吃。”
  这很难信。
  头等舱的饭能有多难吃。
  他太难伺候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
  贺京桐确实有些饿了,原本这时候他应该在家吃饭的。
  桌上摆的全?是矿泉水,他问:“你们这儿就干坐着,不上点吃的?”
  “应该没有吧。这也不是宴会,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他不满:“奇然搞的什么东西。”
  缪蓝倾身到他耳边,小?声说?:“我们提前?走吧,你先去吃饭。”
  少爷特意来一趟,总不好叫人家饿着肚子。
  知道他维持彬彬有礼人设的顾虑,她补充:“我爸爸不会介意。”
  有了这话,贺京桐也便不掩饰了,但他把?锅甩到缪蓝头上:“岳父,蓝蓝跟我说?她困了,我先带她回家睡觉。”
  缪蓝:“……”
  他真的是狗。
  贺京桐让司机和?秘书都下班了,缪蓝先去休息室拿到自己的外?套。
  超长款的羽绒服,一直遮到脚踝。
  但是因为内里的礼服不保暖,有风灌进?来,去停车场的时候,还?是被冷到了。
  贺京桐紧紧搂着她的肩,笑话她:“让你爱美,怕冷还?这么穿。”
  缪蓝跺着脚回敬他:“谢谢,再冷的天也比不上你的风凉话的威力。”
  今天是秘书康璇陪她一起来的,提前?启动车辆开了暖风。
  上了车终于暖和?,缪蓝先把?高跟鞋脱掉,车里备了她的毛毛拖鞋,适应了温度以后?,便准备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下,没想到拉链太长,夹住衣服卡在了中间。
  贺京桐探过身来,上手帮她解决。
  他低着头,很耐心,脸颊被她低垂下来的发?丝抚过。
  有些痒。
  手上用了巧劲儿,将拉链一拉到底。
  羽绒服敞开。
  他的视线也顺着拉链由上至下地描过,最后?回到她的脸上。
  缪蓝接触到他的眼神,有种被他剥开的错觉。
  她不自在地偏过头,询问正事:“你想吃什么?想在外?面吃还?是回家……我让阿姨提前?准备。”
  “你的口红,”他的视线明晃晃不加掩饰,语气却像单纯的好奇,“能吃吗?”
  “嗡——”
  还?没等她开口,驾驶室和?后?排之间的隔板缓缓升起,雾化以后?隔绝了视线和?声音。
  缪蓝:……?
  她的秘书修炼的什么眼力见儿?
  愣神的时候,被贺京桐勾着膝窝拦着腰肢抱到腿上。
  天时地利人和?,不做点什么属实浪费。
  他果真要品尝她的口红。
  吻着吻着,情况眼见不可收拾。
  他的手从羽绒服里伸进?去,摸着她的脊背,揉着她的后?颈。
  缪蓝紧急刹车。
  她仰着脖子向后?,抬手捂住他的嘴巴。
  却被他在掌心亲了一下。
  酥酥麻麻。
  刹那间想把?手收回去,莫名衍生出了舍不得?的情绪。
  他真的很会亲人诶。
  不仅限于嘴巴。
  “你别太……”她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只能小?声提醒他,“我今天生理期。”
  “哦。”他的声音闷在她的掌心之下,听起来竟然有些委屈。
  手被他拿开,他接着给?自己辩解:“我只是想亲一下。”
  嗓音愈发?低哑:“我又不是禽兽。”
  难道不是吗。
  缪蓝的手向下,很是无畏,指指又点点:“那你这是干嘛。”数瓷
  “……”
  “别动,”他按住她的手,脑袋埋在她颈侧,“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
  贺京桐嗅着她身上的香。
  ……越闻越上头,反应消不下去。
  缪蓝脖子被他的头发?刺得?痒痒的,一偏头看到车窗外?,惊喜地发?现雪花开始飘落。
  同一天下的,也算第一场雪吧。
  她的兴致被雪景吸引,在他身上坐起来,甚至不怕冷地开了半截车窗,伸出手指去触碰雪花。
  贺京桐赶紧将她的羽绒服裹紧,“生理期敢这样作,你是嫌自己太舒服了。”
  她故意低头看他身下,说?:“给?你吹吹。”
  “……”
  谢谢她了。
  她掌心接了两?片雪回到车内,雪很快化了,她脸上的笑意始终没化。
  又接又化,乐此不疲。
  贺京桐想起霍奇然跟他说?的话,信得?更真了。
  她虽然怕冷,但是很爱下雪。舒呲
  “缪蓝。”
  听到他的声线押着不寻常的认真,缪蓝视线转回车内,看他,“嗯?”
  贺京桐低下头,轻轻吹着她手上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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