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
  不出瑶玉的意料。最终仙剑大会的名次排行,是霓漫天第一、尹上漂第二、花千骨第三、朔风第四……
  仙剑大会后,就是长留收徒典礼。除了早入绝情殿的花千骨外,霓漫天尹上漂等人都需凭借大会表现,为自己寻个师父。
  据说,最后朔风、尹上漂、霓漫天三个都入了落十一门下。
  为什么又是据说呢?
  因为瑶玉帝尊并未亲自见证长留拜师大典。——她又回七杀了。
  这一次,是因为原始圣主想要回去,并对她说“一起来的就该一起走,这样比较安全,不然我怕有人半路劫杀我”。
  凌度的这番发言,令瑶玉一度十分纳闷:在独孤信长眠、自己闭关后,他一个人到底是怎么稳坐圣主位多年的?
  不过后来思及而今妖魔界七杀一家独大的局势,瑶玉便悟了。并宽容的顺从的自家胆小无能的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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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剑大会后,又过了两天,白子画写信告予瑶玉,他酿的桃花酒封了两个月,到了过滤换坛的时候。瑶玉帝尊心里痒痒,就又跑来绝情殿围观。
  事毕,
  冰莲池旁,长留上仙横琴于膝,轻拢慢抹,调试着弦音。
  一边调弦,一边笑话瑶玉太过心急,“今日分装过后,酒还要至少一个月才能饮用呢!”
  来了眼巴巴的看着,也喝不到。
  “那你怎么不一个月后,直接告诉我酒酿好了?”瑶玉抬眸嗔了白子画一眼,道:“就知道诱惑我!”
  “不是你之前一直好奇樱花酒该如何酿造的吗?”白子画不肯认账。
  瑶玉鼓了鼓腮帮子,也没过于纠结这个问题。左右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总独自在家也没事做。转而和白子画八卦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个叫做落十一的小弟子,你是有意册封首席,确立其为长留下任掌门了么?”
  “为何这么问?”白子画凝视着瑶玉。虽然长留掌门之位的继承于六界而言都不算是小事。但她不像是会关心这种事情的人。
  “若非是长留有意拿落十一做继承人培养,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由他一人包揽仙剑大会、除花千骨外前三甲学员的理由了。”瑶玉随口道,“儒尊今年收的徒弟,成绩可都不如落十一弟子好。”
  “师弟性子随意,舞青萝和火夕二人合了他的眼缘,他就收了。别人就是再出色,他看不上,也懒得教。”白子画说,“至于十一,他是今年长留拜师组比试的第一名,自己看中了朔风,便也无人与他抢。”
  瑶玉:“落十一只看中了朔风?那霓漫天与尹上漂呢?”
  “是师兄做主,拜入十一门下的。”白子画答。
  “世尊做主?摩严这是想给自己徒弟铺路?”瑶玉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眼眸亮晶晶的往白子画跟前凑了凑。
  白子画见状失笑,情不自禁的屈指弹了一下瑶玉脑门,说道:“这么好奇,之前怎么不干脆等收徒大典结束再走?”
  “那阿凌非要回去,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瑶玉抱着白子画的手臂摇来晃去,“说嘛说嘛,这大典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我错过了?”
  “没有。”白子画平静的回答。
  凌度非要回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想走,他还能逼你?原始圣主那么大一个人了,还能丢了?阿凌……
  “真的?”瑶玉狐疑的问。
  白子画:“嗯。”
  “我不相信。”瑶玉道。
  “既不信我,”白子画淡淡的道,“又何必相问?”
  “好嘛……我相信你就是了。”瑶玉说着,略有丧气的把下颔搭在白子画胳膊上,闷闷的道,“……霓千丈连封印多年的碧落剑都启出来给女儿用来夺魁了。结果最后霓漫天就只是和两个没跟脚的新弟子一起做了摩严的徒孙……”
  “总感觉这里面是有故事的……”
  “十一为人温和敦厚,又是如今师兄门下首徒,当代长留大弟子。”白子画淡然说道,“本届仙剑大会,他也用成绩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他,教导霓漫天,是绰绰有余了。”
  瑶玉笑,“对落十一评价这么高,还说无意拿他当继承人?”
  “不过你如今正值盛年,长留继承之事,倒确实用不着急。”
  “我无心收徒,长留若要册封首席,十一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白子画垂眸看着瑶玉鲜妍明媚的笑颜,想了想后还是说道:“按照长留一直以来的传统,掌门若要收徒,必会收仙剑大会的魁首。”
  “今年是我任掌门后第一届仙剑大会,霓千丈本是有意把女儿送入我门下的。”
  “只是霓漫天心性不佳,不配做我白子画的徒弟。所以最终,师兄做主,由十一出面收下了霓漫天。”
  “霓漫天……还好吧!”瑶玉歪头回忆了一下那位蓬莱小公主的风姿,中肯的评价道:“长的很漂亮的小姑娘啊!再出落几年,韵味足些,六界怕是除了我师兄,少有人可比了。”
  “收在门下,别的不说,至少看着就赏心悦目啊!”
  “至于脾性,她这个岁数的小姑娘,任性一点,也不失可爱嘛!”
  她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喜欢霓漫天的容貌吧!白子画若有所思:这瑶玉要是个男儿身,如此言行,一个风流好色的评价是真真的。可她偏偏是货真价实的女子。
  霓漫天的长相是美艳娇媚的类型,按理说男人看了容易被魅惑。女子看了却很难欣赏这种美,只会觉得危险不悦。瑶玉倒和一般人不大一样。
  “……我其实觉得,在积极争取、努力达成目标这方面,花千骨真该向霓漫天多学学的。”瑶玉道,“过度的善良,优柔,其实是种另类的残忍。”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善良再是另类,也强过不择手段。”白子画道,“不过小骨的决断力确实是差了一点。罢了,左右她现在还小,以后我会注意教的。”
  瑶玉笑意更深。然后便听见白子画又道:“现在,你可以从我胳膊上起来了吗?”
  “不可以。”瑶玉帝尊笑嘻嘻的说,“这个姿势舒服。”
  “我不舒服。”白子画表示,“被你压久了,手麻。”
  “……麻了你不会运功活络气血么?”瑶玉撅嘴。但说归说,她还是把小脑袋从白子画胳膊上挪开了。挪的时候顺便送了个真气团团过去,小锤子一样,从外部使暗力敲击,给白子画震荡洗涤着肉身。
  白子画没有反抗,淡然自若的任由那个小小的、看不出强大却隐约透着危险气机的灰蒙蒙的真气团在自己手臂上滚了几个来回,才开口道:“现在好了。”
  清冷干净的嗓音,带着流水般的韵律,很好听。
  瑶玉便很自然的把真气团又收了回去。葱根似的莹白手指停不住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白子画膝上古琴。
  发出了一段一段破碎无章的音节。
  “想弹琴?”白子画问。
  “……”瑶玉闻言抬眸,说道:“本尊不通丝竹管弦之道。”
  她懂音律,但不会弹琴。只是随手乱拨,好玩儿而已。
  “无妨。”白子画道,“你想弹的话,我可以教你。”
  “没兴趣。”瑶玉兴致缺缺道。照谱奏乐那么无聊的事,她才不学。说着,那晶莹纤细的手指,又在古琴上胡乱拨弄了两下。
  白子画摇了摇头,一把握住某人乱动的小手,在琴弦上轻按,“认识这是哪儿么?”
  瑶玉懒散道:“不知道。”
  他这是不死心?还想教她?好吧,随便。君不见当年好为人师的尧泽、杀阡陌,后来都是自己放弃的。
  她不想学的东西,谁也别想让她记住。
  “这是“宫””白子画带着瑶玉,一一认弦道,“商、角、徵、羽……”
  瑶玉瞅了瞅白子画一派认真的神情,无可无不可的放松了身子,由着他随便摆弄。时而看在他那张脸的份上有口无心的附和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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