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王爷令人无语的操作
  赵睿之下了命令,说不许王妃外出。
  可谁有胆子去跟王妃说呢?
  谁也没有。
  最后还是石森责无旁贷,一瘸一拐的去跟王妃说:“王爷有事想跟您商量。”
  明鸾也没说自己非要走。
  石森见她对自己的态度还算“客气”——反正比对王爷好多了,就又战战兢兢的加了一句:“王妃跟王爷也是多年夫妻了,就是没做夫妻之前,王爷什么样的人,您也知道。”
  说完再在心里小声哔哔着,用括弧加了一句:王爷压根就不做人的。
  明鸾点了点头,道:“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去歇息吧。”
  石森见她依旧坐在地上,也劝道:“虽然如今天热,可地上到底太凉。”
  这个王妃就不回应他了,他只好出来。
  到了外头特意去见方大夫,问他老人家:“王妃这是心火大还是怎么的?这样就不怕将来老了坐下病根?”
  方大夫呵呵:“王妃的身子骨比你看着还强些。”
  石森:“我真要恼了。”
  方大夫:“别撒娇。”
  石森:“王妃之前是不是受了很多罪?”
  方大夫瞥他一眼:“你问我?我凭什么告诉你?”
  石森:“……,您说说,我到底怎么得罪您了?”
  方大夫一句话就堵死他:“你没得罪我。”
  石森就知道了,方大夫这是对王爷不满。
  他冒着挨揍的风险,说了一句:“王爷是什么人您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会儿突然这样矫情什么劲?
  方大夫白他一眼:“快滚蛋。”
  明鸾这里,等石森走了,外头的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她叫暗卫们都退下,然后自己席地躺下,感觉身心都得到妥帖的对待。
  她也知道自己最近是有点不对劲,反正就喜欢在地上躺着或者坐着,要么干脆最好把自己埋土里。
  很怀疑自己当初咬的那东西有问题,但这种事要跟谁商量?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不想承认,可冉木晗的话到底还是影响了她。
  对于日后还能不能生,她并没有太大的执着,只是想起自己曾孕育过的那个小生命,他的来去那样的匆忙,甚至没有给她丝毫的提示。
  她浑身发凉,四肢无力,感觉像坠入冰冷的泥沼之中,寒意从后颈往全身攀爬,把眼泪逼得走投无路,从眼眶中溢出,肆无忌惮的哭泣声在空旷的屋里响起来。
  赵睿之站在墙外,听见屋里的声音,一张脸阴沉的像灰色的岩石。
  石森跟李先成一起过来了,李先成双手环抱着一口大铁锅。
  石森也听见王妃的哭声了,越发觉得王爷的主意太馊。
  “王爷,这叫王妃闻了迷烟岂不是不好?”
  赵睿之:“少废话。”
  李先成也觉得头大,但主子发话了,也不能不做。
  不是他想自己亲自来,而是这种事,真心觉得少一点人知道,就更少点丢人。
  院子虽然小,可想把整个院子里头的人迷倒也不容易,得多管齐下。
  言嘉倒霉,也被抓了壮丁,他本来就因为中蛇毒而摇头晃脑的有点头晕,亏得中毒不深,不过今日王爷这馊主意一出,他抱着烟管,稍微不留神自己就吸了两口,差点灵魂脱壳。
  好不容易等那边做了手势,屋顶上的侍卫都解决了,剩下就是院子里头了。
  等院子里头的人也解决了,赵睿之用湿帕子捂住口鼻进去,看见地上躺了的一地人,对石森说:“把他们都抓走,重新教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主子。”
  石森劝:“王爷,这些人主要是保护王妃……”
  在赵睿之阴森的目光逼视下,他越说越慢,最后不得已改口:“有王爷在,日后王妃肯定不会有危险了。”
  赵睿之觉得这尚且算一句人话吧。
  他踢开脚下一个拦着门的侍卫,推开门进了屋。
  然后看见他的王妃正蜷缩着睡在地上,小小的那么一团。
  其实明鸾没怎么吸入迷烟,她今日算是生平第一次对人动手,之前的每一天是煎熬,那么今日便是燃烧,虚浮在表面的那些恨都烧光了,剩下的熬成了油,仿佛怎么也烧不尽了似的。
  万幸的是她的睡眠还不错,不会出现睡不着的情况,等闭着双眼躺了一阵,也就睡着了。
  那些带着恨跟痛苦的情绪在睡梦中都消失了,她听见外头赵睿之的话,依旧熟睡着。
  其实明鸾喜欢睡地铺,伺候的人也不会只铺个席子了事,赵睿之先掀开看了看,席子下面是地毡,地毡下面是青砖,话说回来,这外头的天热,这样躺着也的确比在床上凉快。
  他便脱了鞋子,也上了席子上去。
  躺好了之后才看见她怀里抱着一只小小的枕头,紧紧的抱在胸前,挡着肚子。
  他要抱她,却不方便,便伸手去拿她怀里的枕头。
  她睁开眼,看了他一眼。
  那目光懵懵懂懂,没有惊吓,没有惊讶,一如从前。
  赵睿之不知怎么突然心软,明明她又重新闭上眼睛睡去,他却像是被刺得一怔似的。
  像是飘荡的船只靠了岸,入了避风的港口。
  叫他油然生出一种动荡不安的人生终于有了支撑的感觉来。
  他低头,冰凉的唇碰碰她的,低声:“把枕头给哥哥。”
  他再去拿,她便松了松手,虽有几分迟疑,却到底是给了。
  赵睿之将人完全的拢在怀里,把她的脑袋压在自己心口上,这才长长的松一口气。
  席子沁凉,却又并不叫人觉得冷,他本来是打算把人抱走的,这么一躺,却很快打消了之前的念头。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敢于承认自己的确是卑劣无耻的。
  那些白天里头耻于说出口的话,都哄着她,叫她听。
  她起初很有些抗拒,也或许是他下巴上的青渣弄得她难受,总躲着他的索吻。
  后来避无可避,又用双手捂住他的唇,却怎么也挡不住,渐渐沦陷在他的温柔攻势里头。
  外头言嘉听见院子里传出来的声音,生无可恋的问李先成:“我还受着伤,能回去了吗?”
  李先成怜悯的看他一眼:“你说呢?”
  许言嘉低头进了院子,李先成一紧张,怕他坏王爷的事,谁知许言嘉一头栽在刚才放迷烟的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