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节
  乔暮很想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但他一再咄咄逼人,她佯装的平静快破功了:“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乔暮,你大可以和仲夜挚结婚。”他唇边勾起一抹邪佞的笑,黑眸中透着强势霸气,一字一顿道:“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做我的女人。”
  乔暮抑制不住的倒抽一口凉气,眼眶红了起来:“傅景朝,你还爱我吗?”
  傅景朝直起身子,眉心一蹙,眼中是冷漠与厌恶:“我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她舔了舔嘴唇,缓慢的说道:“你有了女朋友,将来你们会结婚,既然是你认定的傅太太,应该家世谈吐各方面已经得到了傅家上下的认可。”
  他眯起眼:“然后呢?”
  她点了下头,“那你应该尊重她不是吗?”
  “乔暮,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他冷冷的笑了笑,唇上浮起嘲讽的弧度:“到目前为止,你哪来的底气和资格跟我说教?我就是想要你,你能怎么样?倘若昨晚不是你主动勾引我,往我车里钻,也许,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什么手段都用了,那么就不要怪我。以前,你我的关系,我宠着你,不跟你计较,如今你我分道扬镳,帐便要算个清楚。我跟你说过,不要惹我,我让你有多远滚多远,可你偏偏不听,那就别怪我对乔氏集团下手。”
  乔暮身体一震,他说的再明显不过了,所谓物是人非,今非昔比。
  如今的傅景朝,不再是那个无限宠着她的男人,他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是整个漓城拨弄云雨的人物,乔氏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瞧的,只要他动动手指头,乔氏就有可能彻底坠落,永远不得翻身。
  她看着眼前这张脸,依然俊朗矜贵到让人窒息,但他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他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剩下。
  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剩下的只有厌恶。
  乔暮轻轻的摇头,眸中有了雾气,轻轻的笑了起来,“傅景朝,你已经不爱我了,你还有了女朋友,你应该对我放手的,可你又拉着我不肯松手,你这样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我不觉得有什么自相矛盾的地方。”他一只手撑在她身侧的床铺上,身形压低,呼吸靠近她精致的小脸,玩味的勾唇:“人本身就是个矛盾的综合体,何况我是个正常男人,用你的话说我见色起意,尤其是喜欢追求刺激,特别是那些跟别的男人结了婚的女人,我更加有兴趣,玩起来也更刺激。”
  他另一只放在裤袋中的手拿出来搁到她光洁无一物的肩膀上,暧昧的抚摸着。
  乔暮被男人逼到抓紧被角身体往后退了两下,背脊靠上冰凉的真皮床头:“傅……傅景朝……”
  “嗯,怎么说不出话来,刚才不是巧舌如簧的么?”傅景朝越来越靠的近,不同于刚刚的几次,她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像能吞噬着一切的宇宙黑洞,她更能感觉到他不是在说谎,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是想羞辱她,用男人与女人间最肮脏的关系羞辱她。
  她再也忍不了了,从醒来到现在她一直在说服与安抚他的情绪,可是他却越来越下流。
  乔暮愤怒的仰起头,在接触到他冰寒的面孔之后几次想开口都忍了下来,拼尽全力压下了情绪,长长的呼吸着说:“傅景朝,我承认昨晚是我有预谋,我也承认你被我算计了,这样说的话你能消气吗?如果不能,你可以报复我,可以彻底的封杀我,既然所有人都说我有今天是你捧出来的,那么你完全可以毁了我所有在演艺圈打拼的一切成绩。是我得罪了你,我可以辞去乔氏ceo的位子,从此如你所说有多远滚多远。你只想报复我,乔氏却没得罪你,你不要向乔氏伸手,好么?”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低着头,柔顺艳丽的短发遮住她的脸色,看不见任何表情。
  傅景朝周身透出一股阴沉之气,嗤笑:“现在这么说有用吗?你早干嘛去了?捅了别人几刀,再来说对不起,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乔暮慢慢咬起唇,闭上眼靠在床头,头痛欲裂,她好话说尽,这个男人却油盐不进。
  “傅景朝,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我为什么不能是这样的人?”他薄唇朝着她的耳蜗吐气,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垂。
  身体犹如被电击中般一阵战栗,激烈的她下意识的低叫一声,睁开眼,迎接她的是下颌被扼住,被迫张开了口,男人霸道肆虐的吻搅动、侵占,“叫什么,昨晚还没做够,又想勾引我?嗯?”
  她不着片缕的被他从被子里拉出来,撞进一堵健硕坚硬的怀里,而他衣冠楚楚,穿戴整齐。
  乔暮被男人沉重的身躯再次压住,他在她身上密密麻麻的撩拨,都是她的敏感点,她快被逼疯了。
  “你现在走,好象来不及了。”傅景朝不慌不忙的撑起上半身。
  乔暮不太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猝不及防的,外面一阵敲门声响起,依稀间好象听到一道非常清甜的嗓音传来:“景朝哥,我来了。”
  是那个叫千语的女孩……
  乔暮整个人脑袋像要爆炸,立刻伸手去推他,可手抵在男人胸膛上再也推动不了半分。
  傅景朝俊挺的脸上波澜不惊,黝黑的眸好整以暇的盯着她如剥了皮的羔羊般白嫩而光洁的娇躯,以及她脸上掩饰不住的难堪和狼狈,讥讽一笑:“现在想好了吗?”
  乔暮全身一震,张了张口:“你爱她吗?”
  如果爱她,他怎么可以一门之隔与别的女人做这些事情。
  他对婚姻的忠诚哪里去了?
  “你想让她看到?我现在可以去开门。”他说着,真的从她身上起身,作势要下去。
  “不要。”她低若蚊蝇的拉住他的手臂,为自己刚才问的傻问题而羞耻。
  她不该问这个问题的,他爱或不爱,那都是最适合他的女人,是他未来的妻子,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享受着全世界人的祝福。
  她再怎么样也顶多算是个小三,是个情妇。
  以前是,以后……
  不,她不要。
  乔暮仓皇间掀开被子跳下凌乱的床铺,她也顾不得自己全身上下未着寸缕,在男人深幽灼热的目光下飞快的捡起地上的bra、羊毛呢职业套装裙、黑色连袜裤、白色衬衫,从床边一路捡到门口。
  她吸着气,顾不得去找洗手间,找了个角落背身面对男人,慌手慌脚的去穿衣服。
  而空气中有着男女间欢爱后留下来的浓到化不开的靡乱气味,随着她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这些气味就往鼻腔里钻,提醒着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等到衣服穿好了,男人没有走向她,包裹在西裤中的长腿笔直向外走去,嗓音低沉无比:“去洗手间洗漱洗澡,乖乖待在里面,等我们走了你再出来,当然,除非你想让她看到你。”
  “等等……”乔暮赤脚踩在地毯上,下意识的出声。
  他侧身看她,纯手工的大衣外套搁在手臂上,身影高大冷漠,一针见血:“我要去找她,没空和你聊天。”
  乔暮无法再说出什么,她其实不过是想再跟他争取争取,可事实是她和他磨了一上午,依然是以他占了上风。
  套房卧室的门开了关,她全身僵硬冰冷的站在那里,听着外面传来低低的男女交谈声,没过多久,外面传来门锁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