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涌财的真面目
  这日,因为没了绣线,唐澄澄上街去购买。
  嫁衣是女方这儿准备的,唐澄澄在尽量不动到聘礼的情况下,买了预算之内的布料,布质有些粗糙,一看就是廉价品,她不知道林家会不会在意这些,所以她也仅能尽其所能的装饰,绣上丰富的花样,别显得寒酸,虽然她绣工不怎样,不过数大就是美,一堆花挤在一块,看起来也应该是个样子吧。
  进了绣线坊,向老板娘说明来意,突然,有道冷空气从她身边拂过,下意识转头,便看到腊肉铺那个可怕的鬼。
  她惊喘一声,来不及避开,便与对方四目相接了。
  她像突然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也无法动。
  那个鬼身穿宽大的补丁衣,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发,跟帽子一起将脸遮了大半,脸很黑,舌头露在外头,眼睛几乎看不到眼白。
  “看见我了?看见我了?”
  那个鬼又说话了!
  唐澄澄浑身僵硬,连根手指都无法动。
  “姑娘,妳要的绣线是否这个颜色?”老板娘拿着红色的绣线走过来。
  小妾的嫁衣是粉红色的,因此唐澄澄想在上头绣红色的花。
  唐澄澄在那瞬间回了神,速速转开头去。
  “欸……我、我看一下……”她无法控制牙关不打颤。
  “姑娘,妳怎了?脸色不太对劲啊。”老板娘好奇的问。
  “没、没事。”她感觉得到鬼还好奇地打量着她,拿过绣线卷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
  “我瞧妳八成是病了,要不去看个大夫?”老板娘将快掉地的绣线接过。
  “不、不用。”唐澄澄僵笑摇头,”怎、怎卖?”
  “这一捆五文钱,还有品质更好的,十文钱。”
  “就这捆。”付了钱后,将线卷抱在怀中,她转身速速离开。
  “妳不应该看见我的,为何为何?”
  一发现那个鬼跟在她后头,唐澄澄吓得魂都要飞了。
  她也不想看见的啊!
  她越走越快,低垂着头,就怕不小心又跟那个鬼四目相接,被索命去了,结果一不留神,左脚拌右脚,人摔倒在地,怀中的线卷咕噜咕噜滚了出去,打中一双华丽的靴子方才停住。
  “是谁好大的胆子,敢用东西打我家少爷的脚!”一道喝斥传来。
  “对、对不起!”唐澄澄狼狈地爬起来,抬首定睛,赫然发现眼前那凝着眉,满脸不悦之人,竟然是林涌财。
  而在他背后,依然充满魑魅魍魉。
  他这个背后可说是一个精彩。
  上回她没仔细看便因跟某个女鬼四目相触,而吓得晕厥了,这次更为近距离接触,发现他身上的鬼,不仅一个个面目凶狠,而且争先恐后往林涌财身上扑,有扼脖,有抱腿,有咬身……好像大家抢着要他的命似的。
  她怀着深深恐惧,慌张上前,想捡拾线卷,背后突然有道力量推了过来,她人往前扑倒,一头撞上林涌财的胸坎,林涌财措手不及,往后仰去,身边的奴仆急急忙忙扶住富态拥肿的主子。
  “好大的胆子,竟敢袭击少爷!”一名仆人上前来,扬手
  請収鑶泍詀:Zρó㈠8.cóм 就是一巴掌。
  唐澄澄下意识闭上了眼,以为脸颊就要一阵热辣辣的疼,却没想到听到了一声哀号。
  张眼,是欲打他的仆人不知为何径自摔个狗吃屎,脸还埋进了一旁店家扫的雪堆。
  然后,她看到烧腊铺的鬼,甩着长长的舌头,拍打着仆人的背,仆人一声一声”唉唷”,很是痛苦的样子。
  莫非,是烧腊铺的鬼救了她?
  唐澄澄诧异的猜测。
  “你在干啥?”另外两个仆人将摔倒的仆人扶起来。
  “这、这女人邪门!”仆人怒指着唐澄澄,”我明明算准了,却突然像被拐了一脚,摔了。”
  “你少胡扯!”另一个仆人上前来,一把扯住唐澄澄的发。”你瞧,我就没……啊唷!”仆人痛喊了一声,迅速松手。
  他的手背,凹陷了两个尖牙印子,血汩汩冒出。
  “少、少爷,这女人有问题啊!”仆人惊恐躲回林涌财身后。
  林涌财冷笑抬眉,”拖去官府,叫大人发落。”
  这是甚么意思?
  要治她罪?
  从仆人就可看出主子的性子,这些仆人嚣张跋扈,动不动就动手欺凌,主子绝不会好到哪去。
  想到盘踞在他身上的那些鬼魂,莫非,是他指使仆人害死的,所以冤魂才散不去?
  果然,在打听对方面貌之前,应该先询问名声才是啊!
  唐澄澄颤颤退后两步,线卷也不捡了,拔腿便跑。
  “追!”一名仆人喝令,其它人附议。
  数名仆人追着唐澄澄,却见她一个拐弯,入了条巷子,便不见踪影了。
  他们寻找一会未果,讪讪然回到林涌财这儿。
  “少爷,人跑了……”领头的话未说完,就被林涌财搧了一巴掌。
  “连个女人都追不到,吃屎的啊?”林涌财怒斥。
  “对不起,小人办事不利!”仆人急急忙忙跪下。
  “哼!”林涌财重踹了一脚后,甩袖转身。”把人找出来!”
  林涌财是记恨的性子,唐澄澄害他差点当街摔倒,丢尽脸面,他是绝不可能轻易饶过。
  “是!”两名仆人领命,互使了眼色,分头找人去了。